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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撤退以後,章書記在村東破窯裡繼續開縣委常委緊急會議。

開會前,李劍峰派猴子謝振英和警衛員張月波返回戴家莊,一方面察看村裡的損失,一方面看看土地廟裡牛大力留下了情報沒有。

謝振英和張月波先在村裡檢查了一遍,因為事前得到曾永波的報告,大部分群眾都轉移了出去,所以損失並不大。然後,他們來到村南口土地廟,一個磚縫兒一個磚縫兒地逐個尋找,終於在神像後面的磚縫兒裡找到了牛大力放在裡面的小紙卷兒,紙卷兒上寫著:“主犯何仁義,脅從何小亂。”

謝振英和張月波怕這兩個傢伙逃走,決定立即把這兩個人抓起來。

這時,轉移到村外去的群眾有的已經回來。謝振英和張月波找到一名地下黨員,讓他帶路前去抓捕何仁義和何小亂。他們在的地方離何小亂的家近,他們先來到何小亂家。何小亂揹著包袱,他媳婦抱著孩子正要逃跑,看見謝振英和張月波手裡拿著盒子槍,知道是來抓他。一下子象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包袱上。原來,昨天晚上牛大力放走他以後,他慌慌張張地跑到村北口,就要出村時,驀地想起媳婦和孩子,他的兒子剛過滿月,媳婦身體虛弱,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呢?便返回身急匆匆地跑回家。沒想到他媳婦說什麼也不走。何小亂心想,自己現在是姥娘不疼舅舅不愛,八路軍和日本人都不喜歡自己,被誰抓住都得死。他頓時急了,拽著媳婦的胳膊使勁兒往外拖。正在這個時候,謝振英和張月波來到了。

謝振英沉著臉地問:“何仁義呢?”

何小亂眨眨眼,沮喪地說:“聽村公所看門的喬老頭說,八路軍和日本人打起來以後,他往村北跑了。”

謝振英從時間上判斷,何仁義還不會逃出去太遠。他讓張月波先把何小亂押回去,自己和那個地下黨員到村北去追趕何仁義。

謝振英和那位地下黨員追出戴家莊北門時,太陽已經從東方地平線冉冉升起來,把他們的身影照得又細又長。他們一邊追一邊搜尋、尋找,遇上的樹叢、草堆、溝溝坎坎……都搜查一遍,不放過任何可能藏身的地方。然而,搜尋了四五里地,也沒有發現何仁義的蹤影。

正在這時,他們發現前面不遠的小樹林裡走過來兩個人。地下黨員眼尖,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前面的那個是何仁義!謝振英驚喜萬分,眯起小眼睛向何仁義看去。何仁義有五十來歲,是個白白胖胖的富態老頭,神情沮喪,極不情願地向前走著。後面那個人是個一顛一拐的瘸老頭,滿臉絡腮鬍子,手裡提著把盒子槍,分明是在押解著何仁義。謝振英發現這個人很面生,從來沒見過。他心中好納悶,這是誰呢?是自己人?還是敵人?他立即警覺起來,下意識地開啟手槍的扳機。那人見此情景,放聲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謝振英認出來了,原來是公安局的老王。他的裝化得太象了,連謝振英都沒能認出來。

老王指著何仁義詼諧地對謝振英說:“你是在找他吧?老哥給你送來了,怎麼樣,夠不夠意思?”

“夠意思,夠意思!”謝振英連聲說,然後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捉他?”

老王神秘地說:“我奉命偵破辛區長在汪口村被敵人殺害一案,沒想到卻碰上了他。我掐指一算,知道猴子謝振英正在到處抓捕這傢伙,就順手牽羊,給你牽回來了。”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謝振英也忍不住笑了,對老王說:“辛區長被害的事,有線索了嗎?”

“有了。”老王故意看了何仁義一眼,何仁義心中一凜,但表面依然很平靜。

老王把嘴湊到謝振英耳朵前,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大聲說:“他跑不了,我這就去抓他!”說完,把何仁義交給謝振英,順原路又返了回去。

老王的話雲遮霧罩,欲言又止,何仁義心裡開始緊張起來,撲通撲通直敲小鼓,一邊走一邊想,這個老王是去抓誰呢?莫非是他?要真是去抓他,那可就糟了。

謝振英把何仁義押回公安局駐地義安村,李劍峰開會還沒有回來。何仁義是主犯,不好對付,高啟明和謝振英決定先提審何小亂,然後再集中力量攻何仁義。

何小亂只求寬大處理,把何仁義叫他到渡口據點向鬼子告密,答應給他五塊大洋的詳細經過,都一一做了交代。他的口供與牛大力藏在土地廟裡的情報完全相符,看來是真實的。高啟明叫警衛戰士把他押下去,趁熱打鐵接著提審何仁義。

何仁義看起來面目很和善,白淨的臉上留著兩撇八字鬍,細皮嫩肉,好象從來沒有經過風吹日。,眼睛不大,總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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