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師祖VS徒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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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赤焰就著秦青魚的手剜了一坨藥膏，移開秦青魚還放在傷口的手，垂眸輕輕塗抹在小腹，她的手法十分溫柔，完全沒有藉機報復的樣子。

秦青魚低眉望著獨孤赤焰，這個角度，獨孤赤焰的睫毛根根分明，連那內雙的眼皮都無比清晰。那眼皮像是鍍著微微的水藍色，每一個眨眼都如海水盪漾，連那眼下赤紅的血瞳都溫柔得彷彿夕陽的倒影。

獨孤赤焰俯下身，邊上藥邊輕輕吹著氣，一如當初她給獨孤赤焰上藥那般。

當初？上藥？！

秦青魚腦中有根弦突然繃了下！

糟了！

獨孤赤焰抬起頭，溫柔的眼眸帶著不入眼底的笑意，示意她轉過身去。

“背後的傷，還沒上藥呢。”

秦青魚知道這個身最好不要轉，可這會兒系統在休眠，她還不能操控身體，只能在獨孤赤焰的命令下轉過身去，將傷痕累累的背展露給獨孤赤焰。

帶著涼意的藥膏抹在穿透的傷口，獨孤赤焰邊抹邊溫柔地吹著氣，一處，兩處，三處……

突然！獨孤赤焰一把掐在她的後頸，猛地將她按趴在地！

“原本，本座想等到你的魂魄全部找回再好好跟你算賬，可是你的手動了，還動了……兩下！”獨孤赤焰聲音陡高，“是時候算賬了，秦、青、魚！”

掐在後頸的手驀地收緊，幾乎要擰碎秦青魚的頸骨！

秦青魚只是剛剛能自主地動一下手指而已，還不是每次都能動，哪裡能反抗得了獨孤赤焰？

秦青魚依然只是傀儡，傀儡沒有表情，哪怕脖子快要被扭斷，依然是空洞的視線，木然的臉。

獨孤赤焰突然將她翻過身來，表情兇狠，神色有些癲狂。

“秦青魚，你吸走本座的修為，該拿什麼還本座？不如你也把元靈送給本座吧？”

話音未落，傀儡的手抬了起來，毫不遲疑掏進了自己的丹田，散著塵光的水色元靈奉到了獨孤赤焰面前。

獨孤赤焰微微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青魚。

明明秦青魚手指動了，明明秦青魚有意識有反應的，她一直關注著秦青魚的靈魂波動，絕對不會看錯！

為什麼秦青魚這麼爽快就把元靈掏了出來？

她忽略了什麼？！

獨孤赤焰的眼白緩緩染紅，整個眼睛通紅如血詭異駭人，她一把抓住秦青魚的靈元，掌心乍出萬丈光芒，將那靈元中滿溢的修為統統吸進體內！

這本就是她的修為，可依然還是折損了大半，只吸收了十之三四，融入渡劫巔峰的丹田彷彿泥牛入海，眨眼就沒了蹤影。

太少了，對她的修為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不過她在乎的也從來不是這修為。

獨孤赤焰睜開眼，將那已經空掉的靈元塞回秦青魚的丹田，強塞帶來了劇烈的痙攣，秦青魚青筋爆起，頸筋橫斜，滿頭的冷汗，可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更沒有丁點的反抗。

獨孤赤焰不死心地抓起她的手，咬牙道：“你剛剛明明動了！你明明有意識！你動啊！你現在給本座動！不是本座命令你動，是你自己動！”

又要她聽令，又要她不聽令，這種相悖的命令，傀儡根本無法執行。

秦青魚依然躺在原處，一動不動。

獨孤赤焰血紅的眼越發紅得滴血，逆著塔頂的光，青絲無風翻飛，薄紅的唇隱約顫抖著，彷彿勾魂的女妖，又美又邪又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獨孤赤焰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復下來，她丟開秦青魚的手，緩緩歪頭，傾斜著角度看著秦青魚，視線再度遊走起來，將秦青魚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本座……該怎麼跟你算賬呢？”

獨孤赤焰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慢，像是怕秦青魚害怕，每一個字都溫柔至極，一點兒都不像在尋仇，倒像是在呢喃著甜言蜜語。

“你吸光了本座的修為，本座也吸光了你的修為。”

“你把本座做成藥人，你現在也成了傀儡。”

“這兩筆賬堪堪相抵，不算勾銷，說好了千百倍的討還，本座先收回本錢，利息再慢慢討。”

“如今還剩一筆，你將本座送給魔尊，本座也該將你送給魔尊。”

“如今的魔尊……就是本座。”

“你現在……是本座的人了。”

“不只是本座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