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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旻看著江水源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起來:“這東西看起來深奧,其實就是層窗戶紙,一捅破就誰都明白!”
江水源也笑:“就算是窗戶紙,那也得有人捅破才行,不然誰知道是薄薄的窗戶紙還是厚厚的南牆?”
彭旻搖了搖頭:“我覺得在你這個年齡,儘量還是少知道這種類似於內幕的東西為好。人在青春年少的時候,總要對世界抱有最美好的憧憬和最偉大的雄心,不習慣於所有陳規陋習,不滿足於任何經驗規律,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來挑戰和改變一切。當你耳濡目染了社會上舊有的規則和潛規則,並且預設了它的存在,你也就已經老了!”
江水源道:“彭經理你以前是學哲學的吧?感覺你的見解非常深刻,簡直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彭旻微啜了一口杯中的淡朗姆酒:“我只是有感而發,只要你不覺得聽君一席話、顛覆人生觀就行。對了,有個好訊息和有個壞訊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先聽壞訊息,再聽好訊息吧!也算是漸入佳境。”
彭旻微笑道:“先苦後甜?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壞訊息是我們派人跟《耕耘》雜誌社溝通了幾次,他們開價實在太高。你先後在《耕耘》雜誌上發表了9篇文章,共計四萬七千多字,他們張嘴就要25萬元,平均一個字五塊錢,還不還價,完全就是把我們公司當牛牯來宰!”
即便心裡早有預期,江水源還是忍不住想吐槽:自己辛辛苦苦寫了大半年,才賺了兩三萬塊錢稿費。他們一倒手,就敢要價二十五萬!這二十五萬裡面,能有自己五分之一麼?怪不得郭四明、韓暑他們一個個都要跳槽,實在太黑了!
江水源略略嘆息:“這倒不是什麼壞訊息。因為之前我就見識過,《耕耘》雜誌社絕對是個揀到塊石頭都能捏出三兩油的主兒,想跟他們合作,不狠狠出點血是不行的。”
“哼,《耕耘》雜誌社也未免太把自己當根蔥了!雖說我們錦衣服飾家大業大,不差那點錢,但是合理的費用,我們三百萬、五百萬不嫌多;不合理的費用,就算三萬、五萬我們也不會給!”彭旻擲地有聲地說道,“我已經報請總經理和董事會,若是《耕耘》雜誌社再不鬆口,就由公司按照每個字兩塊五的標準向你單獨約稿,到時候江先生可要加油哦!”
江水源苦著臉道:“最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只怕未必有時間。”
彭旻眨眨眼睛:“為自己賺錢,還怕沒時間?你想想寫一萬字就是兩萬五千,十萬字就是二十五萬,是不是特有動力?”
“動力是有,時間是真沒有!”
彭旻促狹地笑了笑:“時間就像女孩子的胸溝,擠擠總會有的!何況你每個月都有空給《耕耘》雜誌社寫稿,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們寫?我們可是要給你出書的,而且稿酬還更高。實在不行,你不是會寫詩嗎?陪姐姐我喝杯酒,說不定回去就文思泉湧,像李白那樣一口氣寫出好幾百篇詩歌來!”
江水源低眉耷眼地說道:“我怕我喝了酒之後只會一口氣睡到明天早上。”
“總之,一旦我們和《耕耘》雜誌社談崩了,接下來就全靠你了!”彭旻很不負責地把任務全推到了江水源身上,“下面我們開始說好訊息。”
江水源有些奇怪:“好訊息你不是剛才已經說過了嗎?”
彭旻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說我們公司向你約稿的事兒?那事兒八字還沒一撇,怎麼能算得上好訊息?我說的好訊息是你那部國學論難的書稿,經金陵大學和逸仙大學幾位教授審閱之後,都覺得一個高中生能寫出如此有條理、有見解、有深度的專著實屬奇才,只怕普通高校研究生也未必能達到你這樣的程度,完全可以考慮出版。所以我們下一步將聯絡出版社,爭取在春節之前儘快出版發行。”
“真能出版?”江水源有些不可置信。
當初寫書全憑一時衝動,經韓先汝老先生點撥之後,才知道書稿存在多大的缺陷。等冷靜下來,本打算把書稿徹底雪藏的,只是有些不太甘心,才一直不停地在修改刪減。如果現在能出版問世,那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彭旻非常肯定地點點頭:“當然!不過這種書因為受眾等多方面因素影響,首印數量不會太大,估計只有2000冊左右,自然你的稿酬也不會太多,這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
江水源答道:“還有稿酬?我可聽說出版這類學術專著,一般都是要倒貼錢的。——我這還不算學術專著,人家學術專著至少還有同行買來看,還可以藏諸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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