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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為他這種人設計的局,局中自己只是一個小丑;他知道自己有錯,犯錯都要付出代價;代價是把自己變成一條狗,遇著痛恨的人,狠狠地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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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嗅到李哥的氣味,一定撲上去撕碎他的臉皮;如果看見李哥的身形,必定衝上去咬住他的喉嚨;如果聽見李哥的聲音,肯定會追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他對自己發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糾出來。一個人只要鐵定了心,上帝對你也敬畏。終於讓張德財給碰著,那個叫李哥的人摟著一個年輕女人豐腴的腰,在明亮的街燈下閒庭信步,嘴裡哼著流行的歌曲。張德
財二話沒說,衝過去用手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地嚷道:“你這個騙子,把錢還我。”
李哥用力掙不脫,對旁邊的女人叫喊:“快點叫人去!”張德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把此人痛快地教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理智總與仇恨不和諧;理智總約束仇恨,仇恨想挑戰理智。仇恨給人力量去掙脫理性的約束,不一定擊敗仇人卻一定擊敗自己;仇恨點燃人爭鬥的**,不一定燒死仇人卻一定燒滅自己。他覺得在打人之前先給人充足的理由,那個女人叫來的七八個汢漢就不一樣,對張德財一陣猛揍,直到張德財痛得不省人事。等他甦醒過來,小巷子裡沒有一個人,除了灰濛濛的路燈,照著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還有角落裡蜘蛛網上殘留著被啃食過的獵物。
秋生把雞弄到郊區的市場去賣,這裡冷清,行人稀疏,少人光顧;直至中午,一隻雞沒有賣出去。他看其他的商販,一樣無人問津,一樣是不願意交保護費才來到這裡,一樣是垂頭喪氣。
“你的雞那麼多,是拿來賣的吧?”
“是呀,你想買不買?”
“你有多少,我全買了。”
“你全買了。好,這裡只有十幾只,家裡還有。”
“一共有多少?”
“一百多。”
“那好,我全要。不過價錢要比市場上便宜一點。”
“便宜多少?”
“百分之十。”
“太多了。百分之五。”
“行,我姓王,是肉聯廠的採購員,下次就去你的家裡看看。”
雞終於賣出去,還聯絡到買家,真是一個好訊息;秋生把這事告訴大家,全家樂得開懷;他自己感覺,一個人要隨時作好準備,運氣光顧的時候你才能接得住。他同時明白,在歡樂的時候,痛苦常在身邊;在痛苦的時候,歡樂常很遙遠。他們正在開心地吃晚飯的時候,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原來是神情沮喪的母親,打聽兒子張德財的訊息;自從他去接他爹出獄以來,好多天沒有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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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曉得在城裡找人不容易,宛如大海撈針;但有一點是清晰的,張德財不會離得太遠,因為家裡還有他至愛的母親。一個兒子不會輕易離開母親,即使是為了夢想。一個人沒有夢想的導航,會有現實的取向。秋生忙一整天,兩手空空,除了身體的疲憊還有精神的失落。失落是沒有明晰的方向,在茫茫的人群瞎撞;失落之中會產生期望,期望在未知的地點弟弟映入眼簾,期望風兒的力量,神奇地把張德財
那男人粗獷的聲音吹入耳畔。突然一陣風吹來,他感到又冷又餓。餓了吃一個饅頭,冷了呢?那得找一個暖和適宜的地方,在哪兒去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呢?思來想去,只有車站。突然想到,張德財此時必定是又飢又寒,他也有可能去車站。寒冷時溫暖是追求,飢餓時美食是期求。
他相信無情的黑幕只能帶走天明,帶不走親人之間無法扭斷的情義;在這冷颼颼的風中,弟弟肯定想在一個暖和的地方過夜,只要在夜晚時靜靜地守候,可能會有自己所期待的人出現;任何人都有他的邏輯,循著他的思維,能找到他的軌跡。秋生坐在乘客座的位置上,由於太累,一會兒進入睡夢。夢中自己與弟弟手牽著手,開開心心地一起回家;在彼此相交的眼神中,心裡流淌著快樂;在歡樂流淌的心中,情感得到昇華。他不知什麼時候醒來,天要開始亮了。遭了,不知道張德財是否到車站沒有?或者來了又走了呢?
秋生立即把車站四周重新找一遍,沒有看見自己的弟弟。
秋生去解決內急,完事過後。他發現在廁所潮溼的角落,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藉助昏暗的燈光,走近一看,正是弟弟那張還沒有完全化瘀的臉。
“我不回家。我不服。”如果是天真讓人失敗,失敗應讓人告別天真。
“有什麼不服的。算了!只要努力,機會一定有;只要有能力,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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