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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睨著林秋彤。倆人大眼對小眼，火眼對金睛，瞪了半天，林秋彤一呼一吸之間，胸脯的曲線都起伏著。林秋彤很生氣卻又發不出，可實在憋悶，委屈地大吼著：“你幹嘛打我！”好似全然忘記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林秋彤捂著臉的手落下，臉頰腫得很高。

“這是你欠我的。”對視半天，眼見著暴怒的林秋彤好似要動手打回來但最後卻是捂著臉頰，沈景然的火氣也小了一點，而且，她剛才打得確實用力，手現在還疼。林秋彤一頭霧水，見剛剛還怒氣十足的沈景然轉眼間就如此淡定，她窩火得不行，什麼鬼，自己欠她什麼了？於是氣沖沖地問：“我欠你什麼了？”

“你打了人還好意思忘。”沈景然冷笑一聲，提醒道，林秋彤剛要張嘴反駁，不過，這話好耳熟……林秋彤混沌的大腦迅速倒轉，瞬間定格，這話是她教給沈景然的，難道，那晚上……她動手打了沈景然？林秋彤為自己的猜測而錯愕，等她回過神，沈景然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穿鞋了。

“你要去哪？”林秋彤心急地想挽留，忘了要生氣了。

“回家。”沈景然腦子突然有點亂，林秋彤不是第一次吻她了，那晚，喝醉酒的林秋彤砸開房門也是突然衝過來強吻她。喝醉了倒可以理解，但剛剛林秋彤明明是醒著的，沈景然無奈地搖頭苦笑，還真是……這保留了多年的吻一再地被和關思成有關係的人奪去了。林秋彤一再地進犯，沈景然不得不防範，也不得不想歪那麼一點點，林秋彤該不會是真的喜歡女的吧？沈景然打了一個激靈。

林秋彤是真的想說點什麼挽留，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景然走了，等到了廚房才想起來，她做好的海鮮，就差加熱了，沈景然卻沒有機會吃到了。林秋彤一揚手，一堆碟盤嘩啦啦碎了一地，做好的海鮮灑的到處都是，她赤著腳踩在上面回到了客廳躺下，腳底被碎渣劃破，林秋彤像是沒了知覺，躺在沙發上，眼眶有那麼一丟丟的酸，好像有溼潤的東西在滋生。一定是沒睡好的緣故，林秋彤煩躁地翻過身，腿蜷縮著側身躺在那不動。

噹噹噹！有敲門聲，林秋彤不動。噹噹噹，又是三下，林秋彤心煩，想揍人的情緒上來了，扯著脖子吼：“人死了！敲個毛線！”

“開門。”沈景然幽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林秋彤一個鯉魚打挺，大長腿幾步就到了門前，先調整呼吸，把門拉開一條縫，不客氣地問：“怎麼？還想再打我一巴掌？”

“放心，我沒打人的嗜好，我手機落在你臥室了。”沈景然面無表情地回答，其實，看著林秋彤的臉頰腫那麼高，她多少有點歉意，因為太生氣忘了輕重。沈景然怕自己看下去會更自責，視線往下移，她鮮少會因為他人情緒波動，到了林秋彤這可倒好，一再不受控制了。林秋彤扭扭嘴，就知道她不是因為自己回來的，門一推，“你自己去拿吧！”剛說完又想起什麼似地拽住門，急急地說：“你還是不要進來了，我去拿！”

林秋彤如此反覆，沈景然也習慣了，正好，她也不想再進去。沈景然低著頭，順著虛掩的門縫，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跡，她手一推門人進去，沙發邊上還有一小攤血跡。沈景然看得膽戰心驚，林秋彤不會想不開吧？自己不就是打了一巴掌麼？她親了自己兩次，還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也沒怎麼樣啊？目光再往裡面移，廚房門口有碗碟的碎片，沈景然信步走過去……好傢伙，廚房裡簡直是，碎片的海洋啊！這到底是摔了多少碗碟！碎片的海洋裡還有數不清的生猛海鮮屍體……沈景然最討厭浪費糧食的人，海鮮也是糧食啊！

林秋彤一出來，就瞧見廚房門口的沈景然，想到廚房裡的慘況，林秋彤覺得自己的臉算是丟盡了！將手機塞到沈景然的手裡，冷著臉說：“沈景然！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