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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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此乃大吉

雨聲瀝瀝，不絕於耳。

御書房裡明明站著不少人，卻十分安靜。氣氛很是凝重。

南楚已經下了兩個月的雨，雨水不斷，澇災四起。朝廷的官員，能派出去賑災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

賑災銀子跟物資不停的下撥。皇帝景晗近來壓力十分大，並非是心疼錢。而是在煩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這幾年楚國好幾個地方大旱，他瘋狂帶著群臣向上天祈禱降雨。誰知，真的顯靈了。今年的降雨格外多！多到楚國現在已經承受不起了！要是這雨再繼續下一個月，楚國危矣！

國庫的錢所剩不多，景晗已經帶頭捐款，甚至向民間募捐賑災。快到山窮水盡了，這雨還是下個不停，這是要亡國的節奏！

一個宮婢神色慌張，從外面進來，向景晗行禮，出聲說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今日祈禱之時，因地面有水，不慎滑了一下，正在生產！”

景晗臉色驟然大變，猛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剩下一群大臣，面面相覷。

景晗不在這裡後，那股無形的壓力感已經消失了。

戶部尚書開口說話：“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誕下皇子，還是公主。”

吏部尚書出聲聊起來：“七年前，皇后娘娘誕下太子，聽說陛下一直想要一位公主。若是公主，定會得到寵愛。”

左相跟右相緘默不語。一個在蹙眉深思，一個在閉目養神。

戶部尚書跟吏部尚書兩人低聲聊了幾句，見這兩位丞相都沒有反應，只能訕訕閉嘴。御書房一下子又恢復了先前的沉默。

景晗趕到千歲殿的時候，太子景御正在寢殿外面站著。

屋簷下，許多人走來走去，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帶著水跡的腳印。這麼多腳印，來來往往，重複踩疊，很快，屋簷下這塊乾的地方便被踩溼了。

景御聽說母后滑了一跤，要生了。趕緊從東宮跑來這裡，卻被人攔在外面，不許他進去見母后。

看到父皇來了，景御忐忑地叫道：“父皇，他們說母后要給我生弟弟妹妹了。他們不許我進去看母后，這是為何……”

景御的兩隻小手都揪紅了，臉上滿是擔憂與惶恐的神情。

景晗垂著手摟住兒子，沉聲告訴他：“女人生產，男子不能進去。我們父子站在外面，為你母后鼓氣。讓她知道，我們在陪著她。”

跟兒子說完，景晗衝寢屋叫道：“卿卿，朕跟太子在外面陪著你！痛就喊出來，別忍著！”

這叫聲，中氣十足，特別響亮。

在皇帝身邊伺候很久的老人，對此一點都不驚訝。皇帝對皇后愛得深沉。除了皇后，後宮沒有別的妃子。無論群臣怎麼上奏勸諫，皇帝都置之不理。當年皇后生太子的時候，皇帝甚至要闖進產房裡陪她，幸好被國丈給攔住了。進不去怎麼辦？皇帝又心急，所以就趴在產房門板上，衝裡邊大喊大叫，說一堆情話給正在生孩子的皇后打氣。

比起當年，景晗可謂是成熟不少。哪怕現在沒有人攔著他，他也不會當著兒子的面闖進產房裡。畢竟現在身為人父，必須要以身作則，才能教導好孩子。

景御仰頭看著父皇，學著他的模樣，扯開嗓子，衝屋裡大聲喊叫：“母后，我跟父皇在外面陪著你。你要平安的！”

景晗點頭，摸了摸景御的後腦勺，誇讚道：“就是這樣。日後你娶了妻子，等你妻子生孩子的時候，你也要如此陪著她。女子生產本就痛苦，身為丈夫，我們哪怕不能陪在身邊，也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在外面等著，讓她感受到對她的關愛。”

景御表情認真地記下父皇說的話。

景晗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他來了有一會兒了，為何屋內一點喊疼的聲音都沒有？

心裡倏地冒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衝守在門口的宮婢問道：“裡邊情況如何？”

宮婢只能進去了解情況。

寢屋內，幾個接生婆都慌了！因為皇后流了好多血！這血根本止不住！她們意識到出大問題了，再加上聽到皇帝跟太子的聲音，慌張無措，恐懼瀰漫心頭，一時之間，都忘了開口讓人去喊御醫。

宮婢看到皇后流了那麼多血，驚叫起來：“皇后娘娘！她這是怎麼了！”

接生婆們這才回過神，摸了摸暫時還在脖子上的腦袋，大喘息一下，慌張地喊出聲：“快叫御醫！皇后娘娘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