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龍膽草和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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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慢慢地減去了,到了如今的最後一張藥方,就剩下一些不痛不癢的活血化瘀藥將就吃著。
約莫是郎中看他家貧瘠,即便開了那些好藥,他們也拿不出錢財來買。
聽李靈月說,孫蘭為了給柳山生治病,已經把家裡的好田地都給賣了,如今就剩下寥寥幾畝在半山腰上的田,一家人就指望著那點梯田過日子。
但是柳山生自發病那日起,已經有大半年過去了,病程發展到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吃什麼藥的問題了。就算林笙給他開新的藥方,也只能起一個輔助的作用罷了。
孫蘭看他蹙著眉不說話,以為是藥方有什麼不對,一下子心都提起來了,急的要命:“怎麼著,林醫郎,有話你就直說就是!我受得住。”
林笙先沒下結論,而是起身到桌上拿了把裁衣裳的剪子,回來半跪在床邊,以鋒利的那頭在柳山生的小腿、腳背和腳心上依次輕輕劃了幾下。
然後一手握住柳山生的小腿,叫他抬腿,或者踢自己。
手臂亦是如此檢查了一遍。
最後他將手掌貼在柳山生的喉嚨處,捏了幾下,問道:“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孫蘭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幹什麼,她從來沒見過哪個郎中是這樣瞧病的,正要出聲,只見林笙抬手擺了擺,只是目光望著柳山生,讓他張嘴:“自己說。”
柳山生覺得他在為難自己,支稜著僵硬的舌頭:“啊、哈、啊啊……”
只有吐氣的聲音,和不停顫抖卻發不出完整聲音的嘴唇。
林笙點點頭,示意聽到了:“扶他坐起來,幫忙頂著他後背。”
越是看不懂他在幹什麼,孫蘭心裡越是慌,她一邊把丈夫給扶著坐了起來,用肩膀靠著不讓他滑下去,一邊急道:“林醫郎,你這是什麼辦法,可急死我了。”
林笙以左臂環住柳山生的後頸,固定住他的頭,右手頂住他的下顎,先是試探地用了用力氣,找準骨骼和肌肉的走向,然後倏忽朝上方推了一下,又順勢揉了一會。
“再說一次試試,叫什麼名字?”林笙問他。
柳山生嚥了幾口唾沫,顫巍巍地張開嘴:“柳……柳山……生……”
“……!”許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發出聲音的剎那,他瞪大眼睛,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連背後的孫蘭都傻眼了。
“說說說……說話了!他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孫蘭才回過神來,驚叫著喊出了聲,“山生!你說出話了!老天爺,真是奇了!”
“阿、阿,蘭。”雖然很慢,咬字不是特別的清楚,聲調也有點怪,但柳山生確確實實地發出了聲音。半年多沒開過口了,這一瞬間男人眼睛就被淚水溼潤模糊,半邊身子都激動得直抖,“我,能……能,說……”
“不要太著急,慢慢來。”林笙安慰他。
之前林笙聽到,一個癱了大半年的病人,竟然自己摔下床,他那時候便覺得,這個柳家男人或許還有得治。若真是中風嚴重癱瘓,他四肢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還能自己摔下來了。
當時林笙就有了疑慮。
柳山生髮病時還年輕,又常年幹活,身體素質應該很好。
剛才林笙檢查時果然發現,他該有的神經反射全都存在,肌力也還不錯。若是放在現代醫院治療,按這個生理條件,如果能夠及早進行康復干預的話,應該恢復得會很好。
可惜這裡沒人懂這個,他自己又潛意識覺得癱了就完了,生出了絕望的念頭。孫蘭又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他傷著一星半點,以至於病後躺得太久了,導致肌張力過高,肌肉過於緊繃痙攣,僵硬了,不能舒展。
說話也是如此,柳山生並沒有損傷到語言中樞,只是喉間肌肉麻痺,壓迫了神經。
這種情況,只消以推拿手法鬆解一下,幾乎立刻就能說出話來。
林笙如法炮製,以提、捏、拿的手法,又按摩了柳山生的手臂。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原本僵硬得緊緊繃在胸-前的胳膊,竟然能抬起來了!
柳山生哪裡想過這種好事,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廢人了,現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支著胳膊一會笑一會哭,淚花流得滿臉都是。
中風偏癱有三到六個月的黃金康復訓練期的說法,在這個時期,如果病人能夠及時地接觸系統的康復治療,是有極大的可能恢復正常生活的。即便超過了黃金六個月,也並不意味著完全失去希望,只要能夠堅持不懈地練習,依然有希望恢復一定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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