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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好的女子。”
說完弘曆頓時徘徊在心裡的苦悶消散舒適了興許,但此時的雍正陷入了一陣沉思,幾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痴心為別人著想的一個兒子的存在。
其實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弘曆生的氣顯然不是為雍正一心不顧他人的感受,也不是為我飽經風霜的命運所擔心受怕,而是愧對於我沒有好好保護。他微微地扯起嘴角也知道皇阿瑪。男人總是事業為重,然而他是一國君主日理萬機,自然將家中一切拋開。
雍正茫然傷懷說道:“香玉作為新進宮闈,心中必然知道若聖寵太過,只怕,會冷了其她姐妹的心,對自己也是不利。出宮不只是朕的本意,若說實話,這一切也是香玉心甘情願。她在離宮之前心裡明白不能太過,於是媚然一笑也對朕說過,皇上並不是臣妾一個人的皇上,臣妾縱然期望皇上多有憐惜,亦不敢違了宮裡的規矩,請皇上憐憫臣妾的這一片心。讓臣妾代皇上前去廣慧庵一趟尚可。”
弘曆聽聞後,臉色稍平靜了一些,眼神定定,目光若黑色水銀般深邃無底,竟然似看透進雍正的心底,忽的,向前膝行一步,他起身到雍正身邊,伸手輕輕握住起了雍正的手,平淡不驚道,“都怪兒臣心急錯怪皇阿瑪了,有心當無心,還望皇阿瑪原諒兒臣一片好心好意之過。”
南柯夢(四十)
沉月落夜孤星碎,舍卻殘生猶不悔
錦瑟年華誰與度,依稀往夢幻如真
紫禁春風塞北,杏花煙雨江南。我雖已離開了吒紫嫣紅繁華之地,進入了超凡脫俗孤寂空門。有些困擾在內心的往事已經慢慢拋在身後了。離開傷心煙波浩淼越遠,我心中越平靜。這一年來一直困擾我的陰影,在越來越粗礪的風中淡去。關於江南,關於曾經的誓言……一切,彷彿都成了昨夜的消魂一夢。
弘曆不敢再與雍正爭辯過多的憂傷,甚至,避免再去提到它,在他彷徨不知所措的內心深處,那纖弱骨感的我,像座山般橫亙在他的面前,這份阻力比自己皇阿瑪額孃的阻力更強。他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自己的脆弱,他竟保護不了一個女子。每當春天來臨的時候,弘曆明白我反覆患著淡淡的憂鬱症又痛上心頭,變得多愁善感而落落寡歡。
弘曆倚窗而立,沉思良久。靈珍冷眼看了窗外一眼,半晌,對雍正說:“皇阿瑪,我想出去走走,今日就不好生在旁與您多說!”
還未說完,富察氏眼睛裡充滿了悽惶,臉龐上佈滿了無助。孤獨的、悲悽的、落寞的、軟弱的欲要站起來問弘曆道:“四阿哥,你要去哪兒?妾身願相陪你左右。”
弘曆冷麵回眸,好一會兒,也默然不語。他充分了解她心底的哀愁與無奈。半晌,他輕聲低語:“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好。”
冷言冷語在青煙的迷離間擦肩而過,冰水滑過臉頰徒剩一絲冰冷的觸覺。
他忍著痛惜牽著馬,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慢慢地走。滿耳是異域商販的吆喝聲和叫賣聲,胡人在地上攤放著許許多多銀製的小刀小劍,以及各種遠自波斯和大食的珠寶,沿街叫賣。
路上來往京城剛上任的大官,懷中揣著公函與文書。弘曆無心過望,伴隨大官周圍的將士誰也不會料到,在幾日之後,這個臉色蒼白憂傷滿心的年輕人就是雍正喜愛的四阿哥。
日近正中,他隨便尋了個小店坐下吃飯。當壚的是個西域美娘,粉嫩的嬌顏,一雙柳眉微蹙,如璀璨的星辰一般的深邃傳情的雙眸;堅挺小巧的鼻子下有著似含了硃砂般兩片薄唇;唇上噙著一絲明媚的笑意。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原漢語。她端來了一盆剛從暖爐旺火中燒好的手抓羊肉,一盤香氣油饢和一瓶馬**酒。弘曆只漫不經心嚐了一口,眉頭已微微皺起,這辛羶十足的東西,實在不合他的胃口。再由於有說不出的沮喪,和說不出的難受。他卻仍是慢慢的全部吃了下去。明知我馬上就要成為雍正身邊的女人了,他依舊遏止不住心中那份強烈的失望。
他本不是來這兒吃東西的,他來這兒,是為了靜下心來想通一切。
他剛放下心中解不開的憂愁,用手帕輕輕擦拭拭著手上滴落的油漬,這位來自異國家鄉的美娘已端上了一盤子庫爾勒的香梨。他默默用小刀剝開一個皮,破了幾片放到口中,慢慢咀嚼。香味濃郁、皮薄、肉細、汁多甜酥、清爽可口,彷彿是他舊日曾在江南織造府邸的回憶。
舊日往昔的江南小鎮。一幢水石相映的大宅子。一個白衣女孩子在院外搖著手,喊:“弘曆哥哥,弘曆哥哥!”
樓上的雕花窗子‘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嬌嫩病憐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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