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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截的好日子啊,那麼小就沒了爹沒了娘,吃了多少苦才熬到現在啊,你怎麼就那麼傻為這麼個男人擋槍呢,你要是沒了,等我死了以後我都沒臉見你爸媽呀……”
“您先起來。”陸北辰彎身去拉她。
她一把將陸北辰推開,“不用你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顧思在旁說,“姨媽,您誤會他了——”
“誤會什麼啊誤會,你姐現在就躺在*上呢,你還說我誤會?”岑芸脾氣一上來誰都不給好臉,衝著顧思也直嚷嚷。
氣氛正膠著時,病房門推開了,進來是許桐,身後還跟著盛天偉。她也聽說了顧初和顧思的事,二話沒說就從內蒙飛到了上海。一進門見岑芸坐在了地上,許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上前攙扶,“媽,您這是幹什麼呀?”
盛天偉走上來,與陸北辰打了個照面,不曾想見他鬍子拉碴的著實愣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說,跟著許桐一起將岑芸想攙扶起來了。岑芸開始趴在許桐身上哀嚎了,“我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啊,怎麼就沒有一件事兒能讓我省心呢。你說顧初這是中了什麼邪了啊,多危險啊她怎麼就一點都不考慮自己呢?平時不知聲不知語的孩子,怎麼就能幹出這麼大膽的事兒呢。”
許桐心裡七上八下的,把她叫回來的電話是岑芸打的,在電話裡岑芸連哭帶嚎的,跟她說,你趕緊去趟上海吧,你妹妹挨槍籽兒了,快沒命了。
當時嚇得她一個哆嗦,檔案倒了一地。
盛天偉正好經過看到就問她怎麼了,她喃喃說她妹妹馬上要斷氣了,也嚇了盛天偉一跳,趕忙訂了最早的一趟飛往想上海的航班陪著一同趕了過來。
被岑芸這麼一通嚎,許桐的心更是突突,一時間還沒法推開岑芸,只能抻著頭往病*那邊看。穿著病服的顧初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臉上沒有血色,黑色的發鋪滿了枕頭,白色的*單被罩襯得她愈發通體的白。
這麼一瞧,許桐還真是嚇得不輕。
“她怎麼樣了?現在什麼情況?”還是盛天偉問了一句。
陸北辰看了盛天偉一眼,語調平穩,“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敢情不是你中槍了是吧?”岑芸又瘋了。
“您聽我說——”
“我不聽你說!你給我賠命!”岑芸憤恨地盯著他。
盛天偉一時間覺得頭疼,上前安慰,“阿姨,您最好先聽他把話說完,這樣——”
“你又是誰?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岑芸成了噴火龍,見誰就噴誰。
盛天偉噎了一下。
許桐見狀趕忙解釋,“媽,他是我上司。”
“什麼?又來個上司?你們做上司的統統沒個好東西!給我滾,都給我滾出去!”岑芸一嗓子吼得差點房頂掀了。
病房門就一下子被推開,*站在門口不悅道,“這位家屬請您安靜,這裡是醫院,您這麼大呼小叫的病人怎麼休息啊?”
岑芸剛要反駁,*“嘭”地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我家孩子都躺在這兒成死人了還管什麼安靜不安靜的?你給我回來!你個黃毛丫頭教訓誰呢——”
下一秒被陸北辰攔住了方向。
岑芸抬眼見是他,又要爆炸,就聽陸北辰十分冷靜地說了句,“姨媽,顧初只是皮外傷,當時子彈是擦傷了她的胳膊,傷口不嚴重。”
“你騙鬼呢?皮外傷?皮外傷她能一直躺到現在?”
陸北辰耐性解釋,“她沒經歷過這種事會害怕,所以昏了過去。上午醫生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都沒事,她只是受驚過度了,一直在睡覺。”
岑芸的嘴巴張了張,顯然她沒料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許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走上前欣喜地問,“真的嗎?只是,昏過去了?”
陸北辰點頭。
“老天。”許桐拍著胸脯,“謝天謝地她沒事,這一路上我都快瘋了。”
陸北辰看向許桐,面無表情,“許助理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應該冷靜,不過很多時候大風大浪不會輕易過去,有時候看似平靜的海面實際上兇潮暗湧,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習慣了卻更容易麻木,麻木了就會失去防範意識。這樣一來,我反倒希望我的助理永遠就是株溫室的花兒,不用途徑大風大浪。”
許桐一愣,他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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