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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城市,這個季節偏愛下雨,不大,總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會驅走微夏的暑熱,保留初春的餘溫。雨點綿密,打溼了顧初的髮梢,她今天出門匆忙忘了帶傘,從酒店出來後想著打車回家,卻礙於這個天氣一車難求。
路上鮮少人,偶爾有過,也是撐著傘步履匆匆。在等待了近十分鐘後,顧初反倒也就不急了,順著老城區的方向慢慢走著,反正也搭不到車,反正也沒有傘,雨不大,倒是成了可以好好欣賞街景的理由。人生就是如此,你生活得太用力便會忽略太多事,像一段值得駐足的風景,像一首悠緩的老歌,又像是一片從眼前飄忽的樹葉。總要停歇,才有領悟。
短短的幾年光景,顧初卻經歷了常人該有的十幾年經歷,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是因為她害怕面對,而是在經歷了驚恐、絕望的煎熬後,似乎別人的目光對她來講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不重要緣於不在乎,她沒時間去在乎。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其實每一天的時間都是嶄新的,不是迴圈不是重複,每一天每一件事的發生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它不會以同樣的方式再發生一次,既來之則安之。
曾經的她想過去死。
在父親離開了母親也相繼離開了後,顧思窩在她懷裡哭成了淚人,討債的要債的在家門口潑了紅漆,差點一把火燒了她家房子,那一刻,顧初真的想到了去死。那一年她還沒畢業,可那一年,她的心已是千瘡百孔。
也是那一年,喬雲霄為了她,差點被他父親打斷了腿。
人這輩子,總會遇上結點,也許是某一年,也許是某一刻,經歷過了,掙扎過了,才能涅槃重生。
這個過程苦痛而又艱難,她離開了家,離開了淚眼汪汪的顧思,一個人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人。她沒帶錢沒帶手機,沒有任何人能聯絡到她。她覺得上天是如此的不公,為什麼明明是已經給了她的東西又硬生生奪走?
她是被一聲悠揚之音吸引的,跟著那個猶若天籟的聲響一步步上了山。
是瓊州當地最大的一座寺廟,聲音來自一個和尚在敲鐘,有節奏的,不緊不慢,就如同時間的針腳,一下一下將日子串疊起來。她很少來這座寺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跟著父母來過一次,還猶記得當時父親上了三柱很高很高的香,臉上洋溢著喜悅,緊跟著沒多久,他們舉家搬遷到了上海,瓊州的老房子就一直空著。
當初父親想要賣掉瓊州的老房子,結果母親反對,說房子不能賣,說不準以後還能回來住,父親當時還斥責了母親,嫌她沒說好聽的話。可後來,母親在臨死之前跟她說,你記住,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我現在唯一對得起你們的就是沒將老房子賣掉。
其實顧初明白,父親不是不給自己留後路,而是硬生生地把自己後路給切掉,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才能勇往直前,才只能進不能退。
而那一年,她就不知不覺走進了那座令父親實現了願望的寺廟,正是午後,陽光很烈,曬得人頭皮都能發酵。寺廟是匿藏在山林之中,綠蔭蔥蔥間有清風山中過,甚是清涼了不少。大多數來寺廟的人都是在上午,所以午後遊人不多,一眼望過去,只有渺渺的青煙、成排靜靜燃燒的酥油燈,還有一聲一聲悠緩的鐘響。顧初心中鬱結,信步到了大雄寶殿,那巍峨鎏金的廟簷穿過參天古樹的樹梢,再抬眼,是碧藍如洗的天空。
那一天許是在做什麼法事,大雄寶殿前肅穆異常。寺廟住持率眾僧弟子於古樹下唸經,有木魚聲,偶爾會有悠長的敲鐘聲。顧初沒有駐足觀看,她只是進了殿,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佛祖,然後虔誠跪拜。每叩拜一次,旁就有僧人在敲鐘一次。跪下之前別無所求,只一心求死,等起身,她在心中默唸,如真有神靈,是否能夠為她指點迷津,她要如何再繼續前行?
出了殿,那些僧人還在唸經,聽著靜心。她抬眼,就那麼不經意地看見了有枯黃的葉子從樹枝飄落,一片接著一片,在清風中飄揚,捲了眾僧的長袍一角,可眾僧不為所感,如一棵棵松柏於古樹下紋絲不動。
那一刻,顧初停住了腳步,於殿前站立,目光順著落葉朝上看去,古樹的枝蔓遮了頭頂的烈日,淡淡的光暈從縫隙間撒落,明明就是夏天,可樹葉金黃,飛旋在灰色的僧袍之間,這種場景足以震撼。
也就是在那麼一瞬,顧初終於懂了。
夏天本該翠綠,卻猶生落葉,這便是世事無常,事無定律,人也無能干涉,這原本像是無奈之事。可落葉在輕飛,眾僧一如既往地禮佛誦經,不為干擾,落葉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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