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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狀是寫的是喻泰早年間便和江洋大盜勾結,窩藏贓物等罪狀,洋洋灑灑上千字,下面只等著喻大爺按手印了----只要手印一按,就等於他認了罪。
劉三是名真正的盜匪,一口咬定喻大爺和他認識多年,來往密切;還有“贓物”為證,都是價值連城的珠寶,是盜匪給喻大爺的報酬;如果喻大爺再按了手印,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全,本人也認罪,死定了。
秦王很是惱怒,“是誰這麼處心積慮要害喻家?父皇若是知道有人要這麼對付他的兒媳婦,一定龍顏震怒。本王若是隻查了這麼點兒事,沒把背後的人挖出來,父皇不會肯答應的。”
老將軍年輕時候脾氣特別火暴,近年來性情已溫和的多了,這時也不由的動了氣,面沉似水,“先治服了喻先生,然後便要對付他家的女眷了吧?好歹毒的心思。”
本來他就覺得三郎可憐,現在有人這麼對付三郎喜歡的姑娘,更是怒火中燒。
喻大爺看著陸陸續續被提進來的“人證”“物證”“罪狀”和兩件讓人看上一眼便膽寒的刑具,背上涼嗖嗖的,遍體生寒。什麼清者自清,如果不是玲瓏想方設法拖延、求救,只怕自己一到縣衙便會被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後衙門便會搜捕江洋大盜的家屬,妻子、兒女,一個也逃不了。“我死了不要緊,如果阿陶和瓏兒也落到這些人手裡……”他打了個寒噤,閉上眼睛,不敢再往下想。
秦王跟老將軍商量,“外祖父,查案子您又不在行,別在這兒耗著了,回去歇著吧。這裡便交給我了。”老將軍微笑看了他一眼,“你可莫要趁機調皮,陛下知道了,饒不了你。”秦王一臉的無所謂,“前幾天我特地去陪父皇下棋,臨走時候您猜他跟我說什麼?他說,‘小二你這幾年也不調皮淘氣,忽然就長大了。’好像很遺憾似的。外祖父,我很孝順的,這便淘個氣,不讓他失望。”老將軍啼笑皆非。
皇后派了內侍、太醫過來,“聽說您老人家星夜疾馳,皇后娘娘擔心得很,老爺子,您給個面子,跟奴婢回宮吧。”內侍陪著笑臉央求。
老將軍微曬,“我老成這樣了麼?又沒打仗,不過是騎騎馬,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雖然這麼說,知道皇后是擔心他,還是跟著內侍上了車。
臨走他交待秦王,“二郎,我答應過喻家小姑娘照顧她父親的。”秦王笑,“三弟是什麼脾氣,他的岳父我敢不照看好麼?外祖父您就放心吧。”老將軍拍拍他,和喻大爺告別,走了。
葛縣令腸子都悔青了。
怎麼會油脂蒙了心,以為喻家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人家呢?秦王殿下說了,那是他三弟的岳父!橋上那宛如洛神的少女實在是人間罕見的絕色,原來是……唉,那樣的人物,也只有周王配得上了。
秦王把供狀扔到葛縣令面前,“看這上面的墨跡,絕不是今天才寫的。喻先生人還沒到,供狀先寫好了,這是怎麼回事,如實說!”
葛縣令冷汗直流,連連磕頭,“是,我說,我全部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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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縣令供出了順天府尹衛忱,衛府尹供出了雅澤長公主,案子越來越複雜。
秦王很有耐心,仔細盤問過衛府尹之後,才請了澤雅長公主過來。
秦王連著幾天住在縣衙,每天把當日進展親筆寫下,彙報給宮裡的皇帝、皇后。
皇帝大為震怒,“小三子的岳父怎會勾結盜匪?這誣告的人太也可惡!”知道和澤雅長公主有干係之後,皇帝目光幽冷,“澤雅,真是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皇后很慶幸,“幸虧喻家小姑娘聰明,知道向父親求助,人人安然無恙。陛下,除了父親受了番勞累,別的倒沒什麼。”
“怎會沒什麼?”皇帝不悅,“朕的兒媳婦一準兒受了驚嚇。”
皇后心情本有些沉重的,聽了皇帝陛下這句話,不知怎地很想笑。
皇帝對她的情緒渾然不覺,在她身邊坐下,心神不寧的說道:“妹妹,這件事也怪我思慮不周,沒有早早的把澤雅調開。”
“這怎麼能怪你呢?”皇后安慰他,“澤雅會這麼喪心病狂,誰會想得到?”
為了她閨女能當週王妃竟然害起人來了,真是匪夷所思。
內侍捧著份急報呈上來,皇帝開啟看了,“小三子正快馬加鞭的回京,咱們很快便能見到他了。”
“是麼?”皇后光潔美麗的面龐上,綻放出愉悅的笑容。
皇帝略一思忖,吩咐道:“命周王緩緩回京可也,不許策馬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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