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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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

衛長公主去見了霍光。

就如同去之前所想的。

霍光也看了天幕。

所以在看見衛長公主的時候，羞澀地低下了頭。

曹家表哥——曹襄，很是鬱郁。

雖然他年紀不大，也不是特別聰明的那一類人，但是他有個特別聰明的母親。

他的母親很愛他，所以一早就讓他去討好衛長公主。

而現在他的母親告訴他，無論如何衛長公主都不是他能夠肖想的了。

他還記得他母親的原話是：“如果你的心在她身上就立刻收回來；如果還沒給，那就正好。”

曹襄是不太明白的。

輪身份，他的母親是平陽公主，宮裡頭那位是他的親舅舅，怎麼就不可以娶了皇帝最愛的女兒保家裡的富貴呢？

面前這個只是個鄉野村夫，父親只是個鄉野小吏，如何能和他相提並論？

可是他看到衛長公主露出笑容：“你就是霍家表哥的弟弟嗎？那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表姐。”

好笑欸！

這年頭誰不誰都能管衛長公主叫表姐了？

姓霍的那小子也就算了，到底是衛夫人的親外甥，但這個霍光他憑什麼？

曹襄恨恨地踢了一下車輪。

衛長公主才不管這個。

她現在對這個羞澀的未來權臣充滿了興趣，至於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

霍去病對這個弟弟沒什麼感覺。

主要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他倒是想過有一天功成名就的時候，去看看他那個所謂的親爹，不過最多也就是給他留下點兒錢財什麼的。

至於他這個親爹，會不會有別的兒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直到見到這個弟弟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你爹都不讓你吃飽飯的嗎？”

是的，雖然霍去病是個私生子，但在他有記憶的時候，姨母衛子夫已經得寵，舅舅衛青也已經做了官。乍一看在長安城確實不顯眼，但皇帝沒有兒子，對他很是喜愛。

所以霍去病是很金貴的。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吃飯比衛長公主還挑嘴。

比較起來，他這個弟弟未免也太過瘦小了。

霍光知道這個兄長日後會是個大人物。

他規規矩矩行了跪拜禮。

霍去病沒理他。

衛長公主只是笑吟吟的，像是沒看見他跪在地上一般，還在繼續與霍去病說話：“表哥，聽父皇說，這次要讓你跟著舅舅出去溜達一圈看看。舅舅很是憂心，擔心你跑得太遠了些。”

霍去病道：“能跑到哪兒去啊？總不能跑到太原去。”

衛長公主大笑起來。

完全不是霍光認知中貞淑女子的模樣。

但是沒有人會指責她。

她笑起來的時候，僕從們要陪著她一起笑。

她收斂笑容的時候，僕從們要比她更快。

她伸手的時候，僕從們能立刻知道她要什麼。

這就是權力。

霍光想要這個。

而現在就一條路擺在他面前，走對了就是潑天富貴。

但問題在於，衛長公主真的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嗎？

宣帝

劉詢：“……”

霍光：“……”

劉詢：“……”

霍光：“……陛下，算臣求您了，您搞出來一出故劍情深，直接打權臣們的臉，告訴權臣們您不好惹，不代表臣就真的和您一樣看重妻子。”

劉詢：“萬一呢？”

霍光：“沒有萬一。”

劉詢：“但朕還是想說萬一呢，你看朕祖上也沒有像朕這般情深意重的男人，你當初聽說朕想把平君接到宮裡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

霍光：“……”

劉詢抹了把臉：“朕恕你無罪。”

霍光道：“臣第一反應是抱錯了，孝武皇帝怎麼會有這樣的子孫？所以一定是在故意打壓老臣。”

劉詢破大防：“你什麼意思？”

雖然也不是沒有這方面原因吧。

但你直接說出來就很過分了。

霍光道：“臣的意思是，不鏽鋼已經初見小成。”

劉詢立刻變臉，笑眯眯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