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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點頭,語氣中溫和不減,“我明白,如今身份有別,我亦不敢再奢求什麼。只要能見你過得平安喜樂,安寧順遂,便在無所求了。”

夕鳶被他這句話說得又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抬眸道,“咱們既然……說了是朋友,那這樣重的話還是別輕易說出口來。誓言就該留著說給心愛的女子聽,若是逢人便說,那誓言的分量不就顯得沒那麼重了?”

“我同你說的每一句話,皆是肺腑之言,方才所言,更是真心誠意。”宇文哲清朗的面容帶著慣見的溫柔和少許憂鬱,只是那憂鬱刻在他的臉上,給這秋日裡清晨的陽光一照,也顯得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我的誓言,也並非逢人便說,至於心愛的女子,此生大抵……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夕鳶現在再聽到宇文哲的“真情告白”時,雖然心中仍舊覺得有些不自在,有些不能直視他的眼眸,可心中的情緒卻平復的多了。她輕聲咳嗽幾下,柔柔開口,“凡事倒也不能說的這樣絕對,往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興許以後哪一天,緣分到了,如今這些念頭你也自然就忘了。”

宇文哲不置可否,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他見夕鳶時不時便用帕子拭著額角,便與她說二人不妨站到樹下去說話,免得在此讓日頭一直烤曬。

夕鳶聞言猶豫了一下,樹下陰涼,自然要比這一塊地方舒服些。只是那兒是角落,相比此處僻靜少許,他們二人單獨在哪兒說話,瞧上去只怕有些曖昧。可雲謹又遲遲不來,也不知在裡頭忙些什麼,她如今就算說要走了也不成。

想了片刻,夕鳶還是輕輕頷首,反正都已經站著說了這麼久的話,不怕讓人多圍觀一會兒。況且,她和宇文哲光明正大,引為朋友,這心中齷齪的人才觀之齷齪,何必要這樣小心翼翼的。

兩人走到樹下之後,恰好這兒又是個風口,比方才那裡不知涼快了多少。夕鳶不由得笑了起來,抬眸道:“早知道就應該站在這兒說話才是,害的白流了多少汗。”

宇文哲眸光和暖,目光十分輕柔自夕鳶面上拂過,唇角微微揚起三分,笑意正如那樹影間滑入指隙的陽光,“如今你比從前,倒是愛笑了不少。”

“笑一笑,十年少嘛。”夕鳶隨口應道,“總是苦著個臉,日子也還是要過下去,倒還不如多笑笑,自己高興,別人看了心裡也舒坦。”

宇文哲不徐不疾的含笑看她,“這話說的不錯,只是我每每見你,總覺得你眼中含著心事,你如今是否仍有許多煩心之事?”

夕鳶微微一驚,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喜怒形於色了?她以為,自己的心思都壓的極好,而旁人眼中的她,正是她想展現的模樣。

他彷彿看出她的訝異來,卻含著一縷笑意並未點破,“不過,誰都有煩惱苦悶之事,凡俗之人,如何能夠免俗。這法華寺的籤文說是靈得很,你既常來上香,可曾許願?”

幸而他將話題轉開,讓夕鳶也不必犯愁該如何應答,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東西,若是求來一隻不好的,心裡頭又多了個疙瘩,還不如不求。你這樣問我,難道你曾經求過?可應驗了沒有?”

此時一陣清風自兩人身旁吹起,宇文哲唇邊清淺笑意正如這清風一般,朗朗浩然,“我與你所想一般,若是人總將心思維繫在求籤卜卦上,只怕要延誤正事。只不過,我以為姑娘家總是信這些的,沒想到你卻是個例外。”

夕鳶不禁掩唇笑道,“睿親王,誰說女子不如男吶?這女兒家的志氣,可未必就輸給男兒。”

“是我失言了,絕不敢有小覷女子之意。”他溫言淺笑,“說起來,倒是還有一事想要問你,從前你送過我那夕顏閣的香皂,後來又在鋪子中遇上過你,你可認識那鋪子的老闆?”

夕鳶頗為不解,卻也不敢亂說,“我身旁婢女的弟弟是那鋪子的夥計,倒是有幾分交情,為何問起這個來?”

“這老闆真是極有才幹,連宮中眾人都聽說了這香皂的大名,十分追捧。昨兒個我從皇兄那兒出來,恰好遇上內務府的總管,說是貴妃娘娘命他往後專門著人去這鋪子採買香皂。”宇文哲含笑緩聲,眸光若秋水盈亮,“既然你與那老闆有幾分交情,那不妨打發人告訴他,這兩日就準備著罷。既是貴妃親自叮囑了的,十有**這差事是跑不了了。”

夕鳶聞言心中猛地一跳,眸子霎時便亮了起來,脫口而出道,“當真麼?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來那一日給貴妃送的香皂還是有點作用,內務府的總管來找,那就是要長期供貨了。宮中嬪妃多不勝數,位分高的主子們自然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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