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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奏本之中。講了張鐵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張鐵上任兩月多。“鮮到廷尉寺處理公務”,“竟不知廷尉寺大門朝南朝北”以至於廷尉寺中一干官員都不知新任的廷尉大人“長什麼模樣”。
第二件事講張鐵在這兩月幹什麼。“日日在金光城與嬌妻美妾調戲悠遊”“整日在家中飲酒作樂”“大肆購買囤積幽州土地財貨”。
奏本之中文字巧妙,這兩件事說的雖然是真的,但在那生花的妙筆之下,把這兩件事掐頭去尾的穿插在一起說來,一個剛剛成為幽州廷尉就顯現出淺薄本性,無禮粗俗,好色無德,貪財惰公的暴發戶的形象一下子就躍然於紙上。誰看到這種人,恐怕都要忍不住吐一口口水。
然後奏本話風一轉。直指張鐵的要害。
“如是太平年間,廷尉逍遙無事,則為天下大幸,而值此亂世,我泱泱太夏外有魔族肆虐,步步緊逼,到處戰火紛飛,億萬華族將士枕戈待旦,或正在各處戰場與魔族浴血廝殺;內有通天教乘機作亂。禍亂地方,奸邪宵小伺機而動,各處龍蛇起伏,風雨飄搖。無數百姓深受其害……值此亂世,一州廷尉只知貪戀美色財貨,在此危機之時不思為公。只知為私,則為天下之大不幸……”
到最後。那奏章圖窮匕見。
“臣蘇乾凌為幽州百姓計,為天下計。上書彈劾幽州廷尉張穆神,並懇請治其翫忽職守之罪,以正綱紀章法……”
這個奏本,如果把幽州改個名字,再把那成為主角的張鐵改個名字,其他一字不動,張鐵看完,都一定虎拍案而起,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的痛罵那尸位素餐的庸腐廷尉,覺得在那個廷尉的治下,那個州的百姓一定苦不堪言。而當那個人變成自己的時候,奏本看完,張鐵只覺怒髮衝冠,一股被人誣陷蒙冤的憤懣之情就在胸口之中激盪起來。
等激盪片刻,張鐵那胸臆之中的怒火逐漸平息下來的時候,一個疑問就在張鐵心中升起——這狗日的蘇乾凌到底是誰?自己來到太夏才幾個月,與這個傢伙素不相識,兩個人相隔十萬八千里都不止,這個傢伙吃飽了撐的,無緣無故來攀咬自己做什麼?
不要說這個蘇乾凌,自己完全連姓蘇的都沒有得罪過一個,這是怎麼回事?那軒轅之丘原本是張鐵最神往的地方,但是張鐵都沒想到,自己還沒見過那軒轅之丘長什麼模樣呢,那軒轅之丘內,就已經開始有人給自己撒起爛藥來。
這奏本從軒轅之丘的御史臺直呈太夏三公之一的大司空俯覽,大司空看完,一字不批,直接丟到了東北督護府,讓東北督護府自查回覆,那東北督護府的回覆就只有兩個字,簡短得不能再簡短——放屁!就這兩個字,在這來往的官文之中,可謂霸道囂張至極,看到東北督護府上呈的那兩個字的回覆,張鐵就想到了督宰大人的那冷下來的那一張黑臉,心中莫名一暖。
張鐵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太玄,他知道張太玄一定還有話說。
“你知道在太夏像你這樣的一個騎士被戴上翫忽職守之罪的帽子會有什麼懲罰嗎?”張太玄幽幽的問張鐵。
張鐵搖搖頭,這個東西,又沒寫在太夏律之中,他還真不知道。
“一個騎士如果犯下翫忽職守之罪,在軍中則一律斬首,在地方則罷官之後發配到地元界深淵之中去與魔族廝殺,六十年內,也就是一甲子之內不得返回地面,而在地元界深淵之中一個普通騎士與魔族征戰一甲子不死的機率,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我作為幽州刺史,你被治罪充軍的話,我也要承擔連帶責任,同樣一甲子之內,在太夏官場仕途之中無法再進一步!而且從此以後,這幽州廷尉這樣的關鍵職位恐怕就要由張家以外的人來擔任了。”
聽了張太玄這話,張鐵的臉色才變了臉色,真要這樣,那小小的奏本簡直就是穿心毒箭,想要他家破人亡啊,要是他真的被治了一個翫忽職守之罪被髮配到地元界深淵那樣的地方,不止他自己搭了進去,他家中的老媽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自己在地面上都讓老媽如此牽掛,要是老媽知道自己要被髮配到地元界深淵那樣的地方,那還不是要了他老媽的半條命。
60年不能回地面,就算他將來能活著回來,那60年後,老爸老媽和琳達她們會變成什麼模樣,張鐵簡直不敢想。
那看似慷慨激昂的文字之中的歹毒用意,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什麼叫殺人不見血,這就是了!
張鐵終於知道剛才張太玄為什麼感嘆懷遠堂在幽州如履薄冰,危如累卵。
“這蘇乾凌是誰,我與他無冤無仇,從來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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