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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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江水。忽然間，他覺得兩個完全不熟悉的人站在這裡看江水很尷尬，於是乎，轉身就離開了。留給小鶯一個遙不可及的背影。

小鶯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她來這裡，本來是打算向白祁告白的，但沒有想到，她還未開口，白祁就已經先行離開。她不明白，白祁師兄為何要對她如此這般的冷淡。不過，相信她不會放棄，想必白祁越是這樣對她冷淡，她就越是要把白祁弄到手。

她早就打聽過，白祁家世雄厚。雖然他們家到底有多有錢，元華派裡的弟子沒有人清楚，但是，總之很有錢就對了。小鶯本就對白祁很有好感，又知道了白祁是富家子弟，她對於白祁的心，就更加的堅定了。她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嫁給白祁做白夫人。

雖然她只是言府的一個丫鬟，但她從小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丫鬟，雖然她的骨子裡有著奴性，雖然她凡事都以她的小姐為先，但是她的內心，還是有她高傲的一面。她一直都認為，她有嫁給富家子弟的資本，並且，她發誓一定要嫁進富貴人家。

因此，白祁的轉身離去，並未讓她氣餒，反倒讓她更有鬥志。她不相信，以她的條件，會比不過雪蘭！

入夜之後的小漁村，在這個季節裡，帶著幾分寒涼，這樣的寒涼與碧靈峰山的寒涼，卻又完全不一樣。江邊的涼意，飽含溼潤的味道。

村民們燃起篝火，圍坐在火堆四周，談天說地，烤制食物。

言語嫣乖巧地坐在歐陽宇皓身邊，安靜地看著歐陽宇皓。她很安慰，還有機會這樣地看著她的宇皓哥哥，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與曾經不同了，但他們依然還能走在一起，她就已經滿足。

今夜，歐陽宇皓喝了很多酒。他想念傾鈴，他承認，當那天在麒麟山，他看到傾鈴靠在洛城肩上睡覺的時候，很生氣，他不僅氣洛城，更氣傾鈴。他不知道，傾鈴還揹著他跟洛城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本來發誓再也不要理傾鈴的，但是這幾天下來，他發現，他根本沒有辦法忘記傾鈴。所以，他決定今夜喝醉之後，明早一醒來，就原諒傾鈴所有的過失，依然在她身邊保護她。

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的奇怪，尤其是喝酒的時候。有時候，你明明想清醒，卻很容易就喝醉了。而有時候你明明想喝醉，卻一直都清醒。

歐陽宇皓的模樣，讓言語嫣心裡難受。她為歐陽宇皓做的香囊此時正攢在她的手裡。很明顯，這是一個把香囊送給歐陽宇皓的好時機。但她還是猶豫不決，她始終擔心被拒絕，所以一直沒有勇氣把香囊遞到歐陽宇皓面前。

畢竟很多時候，瞭解真相比抱有幻想殘忍千萬倍。

所以，言語嫣寧願永遠都不要把香囊送出去。因為這樣，她起碼能自我麻醉。她至少可以找到理由來安慰她自己。是啊，說不定，他會收下呢？

“語嫣妹妹，你手裡拿的什麼？”

卻不想，歐陽宇皓竟然不經意間看到了言語嫣手中的香囊，於是，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這個……”言語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她是應該說出實情還是敷衍過去。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小鶯猛地把她手裡的香囊奪了過去，遞給歐陽宇皓，說道：“是小姐親自為歐陽公子做的香囊。”

“是、是嗎？”歐陽宇皓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他很是感激，因為在他的記憶裡，他的語嫣妹妹，總是對他這樣的好。“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語嫣妹妹。”說罷，接過香囊，而後又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言語嫣羞紅了臉，她低下頭，不敢看歐陽宇皓。也不再說話。想必，如果不是小鶯，她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勇氣把她的心意送給她的宇皓哥哥。不管歐陽宇皓是否明白這香囊代表的意義，但最起碼，他收下了。

這對於言語嫣而言，已然足夠。

彷彿言語嫣對於歐陽宇皓的心思，與歐陽宇皓對於傾鈴的心思，是那樣的相似。他們都只是渴望默默地守候在自己心愛之人身旁。

只是不知，這樣的守候是否會是永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