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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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延不想橫生枝節。

&esp;&esp;那宮人卻道：“公主說知道陛下龍體抱恙，恐不便相見，只是有一物需當面轉交給陛下，延誤不得。”

&esp;&esp;陸延放下醫書，沉吟片刻：“讓她進來吧。”

&esp;&esp;不多時只見殿門開啟，一名宮裝女子從外間款款而入，她穿得素淨，衣衫都是去年的料子，髮間不過簪幾朵鮮花、幾根銀簪，可見日子並不算富貴，只是青春正貌，倒也不需俗物裝點。

&esp;&esp;“臣妹見過皇兄。”

&esp;&esp;趙芙盈盈下拜：“早就聞皇兄龍體抱恙，本不該打擾，只是實在憂心，故而親手做了些時令糕點，還望皇兄莫要嫌棄。”

&esp;&esp;陸延對趙芙其實不大有印象，只是偶爾在御花園碰見過幾次，對方不得先帝寵愛，趙康也不曾把這個妹妹放入眼中，常年住在深宮，日子清苦，尋常女子十六便要議親了，趙芙卻年近二十也無人操心婚姻大事，其透明程度可見一斑。

&esp;&esp;“你我兄妹一場，不必多禮，坐吧。”

&esp;&esp;趙康雖然除掉了趙家其餘人，對趙芙卻沒什麼敵意，大抵是因為對方多年來老實本分，不曾做過什麼惡事。

&esp;&esp;“謝皇兄。”

&esp;&esp;趙芙在下首落座，這才瞧了眼御案後的男子，那人雖然穿著龍袍，但和趙康還是不大一樣，氣度卓然，似芝蘭玉樹，似青竹雪松，眼神也不大一樣。

&esp;&esp;趙芙七歲那年去給先帝請安的時候，途經御園，瞧見趙康帶著宮女太監玩蹴鞠，他身子不好，準頭也差，一腳踢過來恰好把趙芙的臉給砸了，卻不道歉，反而重重推了她一把，語氣厭惡：

&esp;&esp;“誰讓你站在這裡擋了本殿下的球！滾遠些！”

&esp;&esp;再後來，她就沒見過趙康了，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每個人都盤算著自己的未來，沒有一個人記得皇城裡還有個公主。

&esp;&esp;直到十七歲那年的炎夏，趙芙因為嘴饞爬到樹上摘杏吃，一不小心摔下來驚擾了聖駕，她摔得頭暈眼花，卻也不敢喊疼，連忙跪在一旁請罪，頭頂響起了一道溫潤的男聲：

&esp;&esp;“她是何人？”

&esp;&esp;有太監答道：“陛下，是柔安公主，她深居簡出，所以您不大認得。”

&esp;&esp;柔安也不敢抬頭，緊張攪弄著裙襬，只聽那名男子輕輕地笑了：“原來是柔安，若想吃果子叫宮人從膳房給你拿，才六月，杏子還澀口呢。”

&esp;&esp;柔安低頭吶吶應了：“臣妹嘴饞，讓皇兄見笑了。”

&esp;&esp;男子問：“十五歲了？”

&esp;&esp;柔安搖頭：“十七了。”

&esp;&esp;男子笑著道：“個子瞧著不大高，難不成是宮人伺候的不盡心？”

&esp;&esp;他雖然溫聲細語的，四周卻稀里嘩啦跪倒了一片人，伺候柔安的宮女太監嬤嬤一個勁磕頭請罪，嚇得抖若篩糠。

&esp;&esp;柔安只好道：“沒……沒有，伺候的盡心，只是他們不會爬樹摘果子。”

&esp;&esp;那男子沒說什麼了，留了一個小太監送她回宮，便起駕回神康殿了，柔安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只見對方坐在步攆上，一身白底繡龍的素淨長袍，髮束玉冠，側臉瞧著溫潤和氣，真是說不出的好看，與小時候惡聲惡氣的模樣大不相同。

&esp;&esp;正恍神，一名俊秀的小太監走到她面前半跪著，將拂塵遞了過來：“公主，奴才送您回宮吧。”

&esp;&esp;柔安無措抬頭：“秦公公，我，我能自己回去的。”

&esp;&esp;然後她看見那小太監笑了笑，對方生得不如皇兄好看，眉眼也是平靜陰沉的，只是那天日頭和煦，照得人也多了幾分明澈：

&esp;&esp;“還是奴才送您吧。”

&esp;&esp;柔安無奈，只得搭著對方的拂塵一瘸一拐回宮了。

&esp;&esp;後來她才知道，有御前的人護著送回去，那些奴才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就不敢怠慢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