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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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無眉被他使盡了酷刑，卻仍不肯吐出解毒之法，那趙康更不必提，廢物一個，險些嚇暈過去，霍琅怕把他弄死了，這才扔到一邊暫時放過。

&esp;&esp;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訊息傳到外間，便引來了那些文人的口誅筆伐。

&esp;&esp;陸延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痕跡看了片刻，那黑線的顏色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沉，彷彿在預示著什麼，他醒來已經紮了一次針，又服了半顆解藥，痕跡卻不見淡去。

&esp;&esp;陸延慢半拍回過神，笑意狡黠：

&esp;&esp;“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為了這個，你不必拷問他們了，先帝料到趙康是個吃不得苦的，根本就沒有告訴他解毒的法子，你就算把他打死了也逼問不出什麼，至於無眉……他雖知道，卻絕不會說的，問了也是白費力氣。”

&esp;&esp;無眉不說解毒的法子，趙康還能活，他如果說了，趙康就徹底失去利用價值，當真只剩死路一條，先帝這輩子算無遺策，臨死前都下了一步好棋。

&esp;&esp;這也是陸延沒有告訴霍琅的緣故，說了也沒用，徒惹煩憂，說不定有一天他自己搗鼓著搗鼓著就研究出解藥了呢？

&esp;&esp;霍琅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本王不信世上有撬不開的嘴！”

&esp;&esp;“王爺，嘴巴好撬，人心卻不然。”

&esp;&esp;陸延對生死之事看得很淡，以至於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心調侃霍琅，他一面慢條斯理剝開對方身上玄色的衣衫，一面和對方細細掰扯道理：

&esp;&esp;“今日若換了你是無眉，我是趙康，你可會在酷刑下吐出解毒的法子？”

&esp;&esp;霍琅一噎。

&esp;&esp;他自然是不會，死了也不會。

&esp;&esp;無論是他還是陸延，都無比確信這一點。

&esp;&esp;大殿內忽然陷入了寂靜，一時間只有他們軀體相纏的聲音，霍琅牙關緊咬，一聲不吭，嘴裡血腥味瀰漫。他用力閉上眼睛，面板觸碰到冰涼的龍椅紋路，還能清晰回想起前世被一劍貫心的感覺，渾身從頭涼到了腳。

&esp;&esp;陸延一開始沒發現霍琅哭了，直到將人翻過來想換個姿勢，這才發現對方臉上滿是冰涼的液體，不由得頓住了動作。

&esp;&esp;“怎麼哭了？”他輕聲詢問，給霍琅擦淚，“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esp;&esp;霍琅卻不肯看他，而是用手背捂住眼睛，喉結滾動，啞聲吐出了一句話：

&esp;&esp;“陸延，你何曾在乎過我？”

&esp;&esp;陸延何曾在乎過他啊……

&esp;&esp;自己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尋求解藥，心中百般煎熬，徹夜難眠，陸延卻好似渾不在意，早已看淡生死。

&esp;&esp;陸延有沒有想過，他若死了，自己該怎麼辦？

&esp;&esp;他定是沒有想過的，否則又怎麼會瞞了自己整整兩世。

&esp;&esp;陸延聞言一頓，嘴角弧度逐漸淡去，低聲認真道：“霍琅，我何曾不在乎你？”

&esp;&esp;他抵著霍琅的額頭吻了又吻：“就是因為在乎你，才不願你勞神心傷，此毒雖厲害，卻也不是無藥可解，我已摸索出了幾分門道，必不會……”

&esp;&esp;他頓了頓才許諾道：“必不會留你一人。”

&esp;&esp;霍琅沒動，他只感覺陸延的身軀又貼了過來，燒得他渾身滾燙，生平第一次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平靜卻可怕的佔有慾：

&esp;&esp;“我若死，你不會使我獨上黃泉，你若死，我亦捨命相隨。”

&esp;&esp;“不過一死罷了，有什麼可怕的，我們誰也不分開。”

&esp;&esp;陸延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儼然變得輕鬆起來，就連霍琅也是聽得心神一震，是啊，就算死了又怎麼樣，大不了他隨陸延一起去就是了，何必在這裡學三歲小孩流淚，真是丟臉。

&esp;&esp;這麼一想，手卻更不願意放下來了，只是唇瓣緊抿，無聲忍受著身上那人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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