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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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時他說了什麼？

&esp;&esp;他說……

&esp;&esp;灩姐，我知我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你，可我心悅你，不盡力試這一遭，我總是不甘心的。

&esp;&esp;父王母妃去世得早，無人肯替我做主，我便只好自己來求娶，不管你嫁不嫁我，以後我都會好好護著你，償了你從前護我的情分。

&esp;&esp;霍灩於心不忍，哭求父母，方才成了這一段姻緣，大婚那日趙泰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託付中饋，絕不納妾，在京中一度成為美談，可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esp;&esp;霍灩僵硬搖頭，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esp;&esp;霍灩身形踉蹌後退兩步，渾渾噩噩往外走去，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屍臭味太濃了，濃得她想吐……

&esp;&esp;“灩姐！灩姐！”

&esp;&esp;趙泰見狀連滾帶爬追上去，哭得稀里嘩啦：“灩姐，你別不要我，別不管我，父王母妃都死了，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不要我……”

&esp;&esp;他拽著霍灩的袖子死不鬆手，面前的女子終於有所停頓，回頭看向他。

&esp;&esp;趙泰以為霍灩終於心軟，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然而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刻便心口忽地一疼，被霍灩手中的匕首貫穿了心臟。

&esp;&esp;“噗——！”

&esp;&esp;鮮血噴濺而出，霍灩卻一眨也不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著趙泰，有悔，有淚，更多的卻是恨。

&esp;&esp;趙泰目光錯愕，艱難吐出兩個字：“灩姐……”

&esp;&esp;為什麼要殺他？

&esp;&esp;霍灩不僅沒有手軟，反而將匕首刺得更深了幾分，她眼眶通紅，帶著霍家人一脈相承的決然，一字一句低聲道：“趙泰，你誤我一生……”

&esp;&esp;既然做不到，當初又為何要求娶？

&esp;&esp;她若不嫁趙泰，另擇良婿，想來如今已經生活美滿，兒女繞膝。

&esp;&esp;“大婚之日我就說過，倘若違背誓言，那你就去死！”

&esp;&esp;霍灩語罷倏地將匕首抽出，趙泰的身形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倒地，他眼神渙散，耳畔嗡嗡直響，旁人的驚呼聲和怒斥聲都變成了一堆嘈雜的動靜，視線裡只有那抹紅色的衣衫，晃人眼睛，張揚刺目。

&esp;&esp;“灩、姐……”

&esp;&esp;趙泰無聲動了動唇，似乎想拽住她的衣角，可到底是沒了力氣，頭顱一歪，氣息全無。

&esp;&esp;趙康眼見堂弟被刺，驚得怒而拍桌：“霍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御前行刺郡王！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傳太醫，快去啊！！”

&esp;&esp;然而滿殿人沒有一個搭理他，外間的御前侍衛聽見動靜想進去，卻被霍琅的千機營阻隔在外。

&esp;&esp;公孫墨好心道：“回陛下，臨安郡王已經駕鶴西歸，怕是大羅金仙也難救了。”

&esp;&esp;無眉暗中扯了扯趙康的衣袖，示意不要與霍琅對上，然而趙康已經氣紅了眼睛，將御案上的東西掀了個亂七八糟：“你們霍家人簡直大膽！先是逼著孤親手殺了皇叔，如今又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殺了臨安郡王，你們是想造反嗎？！”

&esp;&esp;霍灩冷冷睨著趙康，忍著胃中翻湧作嘔的感覺，將匕首一擲：“人是我殺的，與旁人無關，陛下要怎麼罰，臣女悉聽尊便！”

&esp;&esp;霍琅聞言終於停下飲茶的動作，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摩挲著茶蓋上精緻的花鳥紋樣，態度雖淡，卻無人敢逆，彷彿只把這件事當做小妹打鬧，垂眸懶散道：“好了，殺了一個負心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抬著屍體回府吧，本王會給陛下一個交代的。”

&esp;&esp;霍灩遲疑看向霍琅，擔心給他惹麻煩：“堂兄……”

&esp;&esp;霍琅微微勾唇，起身拍了拍霍灩的肩膀，他嗅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破天荒感到了幾分愉悅，只覺得這個妹妹格外像自己，聲音低沉冰涼：

&esp;&esp;“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