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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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陸延睜開雙眼，只見劍尖在離自己僅有半寸的距離便停住了，細看還在微微顫抖，卻不知是持劍人拿不穩劍，還是別的緣故。

&esp;&esp;商君年氣紅了眼睛：“你不怕死？！”

&esp;&esp;陸延微微一笑：“怕死我就不來了，此刻該待在仙靈才是。”

&esp;&esp;他語罷忽然上前一步，商君年下意識收劍，陸延見狀又上前一步，商君年步步後退，最後被他逼進了牆角。

&esp;&esp;陸延的眼睛好似又恢復成了從前的清澈明朗，在朦朧的月光下，裡面好似沉澱著一些更深的、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他注視著商君年，低聲問道：“你還在恨我？”

&esp;&esp;恨，自然是恨的，怎麼能不恨？！

&esp;&esp;從高處跌落谷底的滋味商君年已經嘗過太多次了，最狠的那次無疑就是陸延給的，可他又不願表現得太恨，那樣反倒顯得自己太過在意。

&esp;&esp;也不知為什麼，商君年心中明明懷疑這個陸延是假的，但聽見這句話卻莫名喉頭一酸，連咽喉處早已痊癒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esp;&esp;商君年面無表情閉了閉眼，最後輕笑一聲：“恨？”

&esp;&esp;“你馬上就要成為階下囚，我為何要恨你？”

&esp;&esp;陸延頓了頓道：“君年，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我在京郊被騅靈截殺的時候，他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攝去我的魂魄，又讓一惡魂佔了我的身軀，直到上月我被南潯王不慎推下臺階磕到腦袋，這才甦醒過來。”

&esp;&esp;“中間這一年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傷你也並非我的本意，你可願信我？”

&esp;&esp;陸延知道這件事太過離奇，古人祭祀之時雖然信奉神明，但等真的發生怪力亂神的事，反倒沒幾個人願意信了。

&esp;&esp;商君年聞言卻沒有任何反應，一陣讓人心悸的死寂過後，他忽然輕聲問道：“陸延，你覺得我信嗎？！”

&esp;&esp;陸延垂眸望著他：“你若不信就一劍殺了我。”

&esp;&esp;商君年：“……”

&esp;&esp;他緩緩攥緊指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道：“好，你既然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esp;&esp;商君年語罷毫無預兆出招襲向陸延，後者卻只是側身躲閃並不還擊，他們互相來往數十招後，陸延忽然來了一招雙擒拿扼住商君年的手腕，然後在黑暗中低頭吻住了他。

&esp;&esp;陸延近乎粗暴地撬開商君年牙關，後者則惱怒扼住了他的脖頸，陸延吻得越深，脖頸上的力道就越重，給這個吻賦予了濃厚的死亡意味。

&esp;&esp;瀕死的窒息是如此令人上癮。

&esp;&esp;商君年明明習過武，這個時候卻好似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他狠狠咬破陸延的唇瓣，劇烈掙扎著，卻像被抽空力氣般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的結果便是被陸延摟著跌跌撞撞摔入床榻。

&esp;&esp;錦被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花紋，柔軟卻也粗糙，摩擦過面板時引起一陣戰慄。

&esp;&esp;陸延攥住商君年的手腕，將對方身上白色的寢衣剝離，溫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在脖頸與耳廓間，聲音模糊不清：“我待你的心如何，你沒有感覺嗎？那人並不是我，你也沒有感覺嗎？”

&esp;&esp;他的心不是假的，

&esp;&esp;那顆千方百計求來的血蟾丸也不是假的，

&esp;&esp;倘若真的無情，又何須這般費勁心思？

&esp;&esp;面前的陸延才是商君年記憶中熟悉的樣子，他無力揚起頭顱，眼眶莫名一陣泛酸，竟有些害怕自己是在做夢。

&esp;&esp;黑暗中，商君年不知為什麼掙扎漸弱，最後歸於平靜，只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失神望著頭頂上方的帳子。

&esp;&esp;陸延只當對方想明白了，溫柔啄吻著他的臉頰，然後逐漸下移到脖頸處的傷口，十指緩緩相扣：“君年，我從前可曾捨得動你半根指頭？傷你者必不是我，我必不會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