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像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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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蕭蕭，崖邊迴盪著唐思扭曲的笑聲，小骷髏心情複雜，就這麼死了，可憐他白忙活一場，還想著慢慢養著，待自己長大一些吞了她。

紫芒閃過，小骷髏連忙避讓，轉了三圈才停住。

一隻通身紫色的小獸停在蘇念身邊，嗚咽了幾聲，用鼻子拱了拱蘇唸的身子。

蘇念睜眼，只有一條縫，見到顧善之變回本體，頓時意識被拉回幾分，勉強抬起手摸上他的頭。

紫色的眼眸泛著淚光，屈起腿伏在她身邊。

“善之，你快走。”

顧善之搖搖頭，嗚嗚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更貼近她，顯然不願離開。

蘇念心中嘆息，兩個人至少要活下來一個，她被唐思算計，只能祈求老天爺放過顧善之。

“聽著，”拍拍他的頭，虛弱道：“你得活著，這樣我轉世你才有機會再來找孃親是不是？”

小骷髏哈了一聲，“蠢女人，你是那個神君的養女，他沒告訴過你，你沒來世的嗎？”

話畢，先是顧善之扭頭看他，大眼睛裡寫滿不相信，嗚嗚的叫了兩聲。

再多的真相已經打擊不到蘇唸了，嘴角扯起諷刺的笑，墨塵真是騙她騙的好苦，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根本不能轉世，什麼仙尊養女幽冥界不敢收？都是荒唐的謊言。

為了讓她安心？一次又一次，到底他的話，哪句是真的？他的承諾到底哪一件能實現。

騙子，大騙子。

“哈哈，活該，你活該！”唐思近乎瘋狂的大吼道。

當年那個柔順的林妹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直記得邙山上唐思溫柔的笑，如今都變了樣。

好睏，可她不能睡，這世界上最信任她，無時無刻都支援她的人現在正處在危險之中。

掙扎著推著顧善之，“走！”

他搖頭，眼中竟然留下淡紫色的淚水，侵染了她的衣袍。

“壞了。”小骷髏抖了抖，迅速鑽進蘇唸的衣袖中。

來不及反應，強烈的殺氣已經襲來，顧善之詫異轉頭，冰冷的琴絃刺穿他的身體，瞪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

嗚嗚了兩聲，一頭歪倒在蘇念身上。

紫眸盯著來人一眨不眨，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不敢相信，最終將目光放到蘇唸的臉上，慢慢合上眼。

那個總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孩子，此刻正了無生息的躺在她身上，那個總是揚著天真的小臉叫她孃親的孩子，死了？

令人不敢褻瀆的白慢慢進入她的視線，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卻帶著陌生的表情。

冷酷無情。

蘇念牙齒在打顫，拼盡全力爬起，地面上血跡斑斑，分不清是誰的。

將顧善之的身體攬在懷中，眼神閃爍不止，“善之，你再嚇我對不對？”

臉已經白的不能再白，失血過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再經不起任何打擊。

死並不可怕，一了百了，最可怕的是你還活著，看到親近之人慘死，更何況，殺他的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人。

到底是怎麼了，他們一家人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有義父，有表姐，有她，有一個半大的孩子。

“善之，孃親在叫你，你醒醒，不許貪睡的。”輕聲責備，手撫上他的臉，他的角，他的眼。

紫色，深邃的紫色，那是蘇念最喜歡的顏色，美麗而神秘，顧善之的眼睛就像是有一種魔力，她最喜歡看他的眼睛，彷彿世間所有的煩惱都會隨之而去。

如今，那雙眼已經再不可能睜開了。

蠻齊的孩子會不會轉世重生？他沒有內丹，沒有魂魄，只是一隻上古神獸的孩子，怎麼會轉世？

“他本就不該活在世上。”淡漠的語氣，彷彿死去的人與他無關。

蘇念抬眼看他，嘶吼道：“那你還要從那些仙人手中救下他，如果註定是死亡，不如早早讓他死了。”抬手指向他，“你，是你，總是用溫柔的刀來殺人。”

墨塵冷著臉看她，正要開口反駁什麼，身後已經站滿了人。

蘇念轉移視線，目光如鋒利的刀直射眾人。

“成魔？不要讓我有機會成魔，否則，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懼，呆愣片刻穩下心神，讓她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左右她是逃不出這桑瀾。

全身血液躁動，剩餘不多的血在體內沸騰，碎魂鏈光芒大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