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豆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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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蘇唸的冷並不是因為寒毒，而是因為失血過多，墨塵聞聲鬆開了緊握的手，終是沒了脾氣，有蘇念在，自己的淡漠的性子倒是多了幾分暴躁。

手指劃過原本應該有傷痕的肌膚上，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真沒什麼事，才將蘇念蓋在身上的衣服裹緊。

“冷。”微弱的聲音讓墨塵有些心疼，朝夕相處兩年，雖然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但總歸無傷大雅，倒也給孤寂的日子增添了一絲愜意。

好像並不是那麼孤寂。

勾起嘴角將桌上的人攬入懷中，褪下自己的外衫又蓋在她身上，指尖微動，白色的外衫泛起微光，暖意襲來，懷中的人唇瓣也變得紅潤。

從昏迷到甦醒並沒有多長時間，蘇念眨巴眨巴眼，看著義父大人放大的面容，痴痴的笑了。

“醒了？”墨塵沒有睜眼，只是環抱她的手鬆了松。

蘇念傻笑道：“原來我還沒死啊。”

嘆氣，開眼，狹長的鳳目垂下看她，見蘇念一臉痴笑。

墨塵苦笑道：“念兒怕是死了，幽冥界也不敢收你。”

蘇念撇嘴：“義父大人是說我太嚇人了？”

墨塵搖頭：“只因你是弄琴仙尊的養女，幽冥界也斷不敢收你回去。”

蘇念驚訝問道：“不能修仙，這回連輪迴轉世都不能了？”

墨塵勾起嘴角反問：“念兒後悔了？”

蘇念半晌不語，咬了咬唇瓣道：“也不是，一想到會變成老太婆，死了變成鬼婆婆跟著你，挺可怕的。”

墨塵笑道：“若你壽終，我自然會想辦法送你轉世。”

蘇念急了：“不行，我不轉世，我變成鬼也得在義父大人身邊。”

“不怕，轉世我再尋你，你若是幽魂的模樣，怕是還未近我三尺，就被仙氣所傷。”

聽到墨塵這樣說，蘇念只能默默點頭，自己思緒萬千。

方才用素雅長琴為她療傷，竟然無半點抗拒之意，墨塵心中揣測，如此完美的契合度，只有神器之間才有可能。當初朝陽鎮的觸碰心中已有懷疑，此時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眸中深邃了幾分，窺探懷中的蘇念，望去，無前生，無來世，只存一魂。

以後，不知會發生什麼，既無來世，又怎會轉世，他那樣說，只是讓蘇念安心。

蘇念臉色忽然發青，接著慢慢轉紅，最後都快滴血了。

墨塵回神，問道：“何事慌張？”

“義父大人，把我放下，你出去呆會，我……，我先把衣服穿上。”蘇念聲音越說越小，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裸奔洗澡竟然被個禍國殃民的人看到，這也就罷了，畢竟不相識，能不能再遇還難說。可是怎麼連義父大人也看見了，捂臉，朝夕相處，這還怎麼見人。

墨塵笑：“竟然知道害羞，長大了不少。”說罷，起身走出殿外。

她又想哭了，想不到過了兩年，自己這身板在義父大人眼裡還是豆芽菜，不值一看麼？

*

元泱抬起手，綠光劃過，深山之中竟然裂開一道隧道，走進去，隧道兩旁五步之處便有一盞幽藍的燈光。

隧道直通山脈之中，元泱再次抬手，身後的路竟然消失不見。

半刻後，已經走到盡頭。推開石門，數十道眼光看向他，最後皆低頭抱拳。

“元泱護法。”

元泱嗯了一聲徑直走向前去，手中瓷瓶舉過頭頂，單膝跪地。

高高的石階上，暗紅色的寶座上覆著千年血蠶絲做的軟墊，墊上坐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