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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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害我險些忘記此時的高危環境而失笑出聲——咱家嶽哥哥簡直就是季狗兒的剋星，言外之意是嫌他太鬧騰了，讓他閉上狗嘴兒安靜地待著呢。……好罷，看在他是為了幫我的份兒上，這一次我就不在心頭暗爽了。

便聽季狗兒啞著嗓子笑道：“既如此，就煩勞清音替為兄將桌上的水端過來罷……”

……噯，話說回來，全天下怕是也只有這姓季的狗兒才敢如此賣乖地使喚他嶽老大罷……

半晌，又聽季狗兒笑道：“多謝清音了。為兄說了這許多話，確實覺得乏了，不知清音可還有其它的事？”

嶽清音冷聲道：“我派人去你那裡替你取厚衣服，可還需要帶別的什麼？”

季狗兒笑道：“沒有什麼了，多謝清音關心。”

嶽清音聲音又冷了八度，道：“你身上這件不必還我了。”

我這才想起季大狗兒的身上還披著他的外衣來著，嶽哥哥最大的怪癖就是被別人穿過的自己的衣服，他是絕對不會再穿了。

季狗兒的笑聲亦可愛了八度，道：“如此，為兄便謝過賢弟了！這件外衣為兄正喜歡得緊呢，才想著要找個什麼藉口向賢弟你討過來——噯，賢弟慢走，為兄不送了……”話音方落，緊接著便是開門關門聲，想是嶽老大根本不願再聽他這無賴狗說話，徑直離去了。

因怕嶽清音殺個回馬槍，我躲在衣櫃內一時不敢妄動。而季燕然大概抱著與我一樣的念頭，也沒有急著喚我出去，就這樣默默待了一會兒，我正想著將櫃門推開一道縫向外窺視一下，卻忽見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一張含笑的狗臉出現在眼前，身上著了中衣，外面披著從嶽哥哥那裡混來的袍子，低了頭望住我，輕笑道：“委屈靈歌了，讓你在這裡面悶了這麼久，為兄這廂賠禮……”說著便欲抱拳俯身。

我連忙從衣櫃裡出來攔住他，輕聲道：“季大……燕然哥哥有傷在身，怎能隨意下床走動？！快快回床上躺下罷！”

季燕然笑道：“無妨，為兄在床上躺了幾天，全身的骨頭都皺了，下床活動活動手腳也好，免得屆時連路都不會走了。”

“現在下床為時尚早，斷了的肋骨尚未合縫，如此亂走亂動容易令斷骨再度錯位，還是待過幾日再下床走動罷！來，靈歌扶燕然哥哥躺回去……”我微皺著眉伸手去扶他的胳膊，他想要避開，卻因有傷在身動作遲緩沒能如願，被我雙手握住了肘彎，只覺得他全身似是一僵，微偏過臉去瞅著窗外，不肯看我。

“在看什麼，燕然哥哥？”我滿懷惡意地問他。

“唔……”他說。

我鬆開他的胳膊，微笑道：“大人想走走便走走罷，歡喜兒之事靈歌在此謝過大人，既然他並非兇手，靈歌便也可放心回去等訊息了。大人多保重，靈歌大約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再來向大人請安了，還望大人莫怪。”

也不知是因我又換回了稱呼還是說到了一段時間內不能再來向他請安，他回過頭來望住我，低低地笑道：“小淘氣，這麼快便由四個字變回了兩個字麼？你又怎生惹到了嶽大少爺，可是被他罰了禁足？”

終於還是被這狗東西猜到了，若說被禁足的原因，還不是為了那件該死的肚兜兒！說到這兒我才又想起那肚兜還在他手上的事，欲向他討要回來，卻又不大好意思開口，尤其……尤其才剛被他語聲溫柔地叫過了一聲“小淘氣”，這情形實在有些古怪暖昧，無緣無故地不知道這傢伙怎麼突然走起了言情路線，肉麻兮兮的，導致現在無論說些什麼似乎都會被染上暖昧色彩，真真討厭。

罷了，那肚兜我不要了，權當是送給未來的狗夫人的見面禮好了。

於是笑了笑，道：“家兄替靈歌請了教禮儀的老師，囑咐靈歌這幾日莫要四處亂逛，好生在房裡學習，是以不能過來向燕然哥哥請安了。”

“哦……”季狗兒點了點頭，滿是關心地笑問道：“不知都教了靈歌些什麼？”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後垂下眼皮，輕聲地道：“婚後禮儀。”

我看到他的衫角輕輕地動了一動，一時未見他作聲，不由抬起眼來望向他，見他亦正望著我，深邃的眼睛裡帶了絲彷彿苦澀的笑意，低聲地道：“靈歌……莫非你真的要成為另一個人麼？這樣做，你會快樂麼？你會幸福麼？……你的真心呢？你的本意呢？你……又會是誰呢？”

我的心一陣顫抖，低了頭輕聲地道：“我無法不成為另一個人，因為原本的那個我是不適於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如果我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那麼我只能讓命運來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