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護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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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真是……
笨蛋。
縱是這般想,薛時野眼底亦不由顯出幾分笑來。
安連奚捧著藥盒送到了薛時野跟前,擺到他手邊的桌子上,然後又拖了張矮凳過來,乖巧坐到了薛時野前面,動作極其熟練。
薛時野牽唇,輕笑出聲。
安連奚回頭撇他,嘟囔了一聲,“你不要笑。”
薛時野:“不是笑你。”
安連奚想到自己確實有些過分,怎麼還管人家笑不笑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燙,“好吧,那你笑吧。”
他認真的語氣,叫薛時野是真的有些想笑了,手指探出去在藥膏上捻了一下。
隨著他的靠近,安連奚縮了縮脖子。
緊接著,耳尖一涼。
“這裡也有一顆。”薛時野說。
方才安連奚那樣躺著,此處被髮絲遮擋,他也沒能瞧見。
耳朵算是他比較敏.感的位置了,安連奚忍著想躲的衝動,勉強應了一聲,“哦。”
薛時野見他乖乖的,沒有亂動,上藥的動作便也沒停,在那宛若雪中落梅的光滑後背上游移。
背上紅疹帶來的癢意混雜著藥膏的清涼,還有時不時被指尖擦過的觸感,安連奚深深吸了一口氣,臉都要憋紅了,腦子裡飛快思考著想找點什麼其他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安連奚的眼神開始四處亂飛,看看自己剛才躺過的軟榻上的精巧雕功,又瞥瞥那窗欞的鏤空裝飾,上面燒錄的紋路……
餘光撇見那放著銅盆的盆架,同樣精美。
銅盆……盆架。
安連奚腦中靈光一閃,倏地偏過頭去,突兀問道:“王爺,你洗手了嗎?”
薛時野指尖一頓,“現在才想起來問?”
安連奚沉默,“那你、洗了嗎?”
薛時野:“……”
安連奚很快回想起自己剛才都是對方提醒才洗的手,後知後覺他這是又犯傻了,擔心薛時野會生氣不給他繼續抹藥,趕忙搶在他之前答道:“洗了洗了!王爺你繼續,別理我。”
薛時野啟唇,悠悠說:“沒洗。”
安連奚愣住了,“啊?”
他要哭了,“那你怎麼不洗啊。”
萬一細菌感染了怎麼辦。
薛時野還未說話。
安連奚已接下去了,“王爺,你騙我的對不對。”
聽起來十分委屈,薛時野捻了藥膏的指腹點在那弧線優美,彷彿振翅欲飛的蝴蝶骨上,順著他的話漫不經心道:“嗯,騙你的。”
得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安連奚稍稍安下心來。
他險些就忘了,身後這人可是那個傳聞中暴戾恣睢的岐王。相處下來,暴戾倒是沒見到,惡劣反是深深體會過了……不止一次。
安連奚不吭聲了。
不多時,薛時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安連奚才終於出聲,“好了?”
“嗯。”
安連奚往後看了看,什麼也沒看到。
薛時野:“把衣服穿上。”
白皙的肌膚在眼底晃了晃去,柔軟似還殘留指尖,藏在記憶裡的那份觸感也隨之冒頭,薛時野別過臉。
安連奚稀奇了。
心道:薛時野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想歸想,安連奚可沒有去問對方的意思。
他肯定是說不過對方的。
安連奚把衣服穿好後,薛時野便命宮人打來乾淨的水給兩人淨手。
銅盆端了上來,薛時野走過去,安連奚站在原地沒動。
薛時野:“不洗洗?”
安連奚擺手,“王爺先洗吧。”
聞言,薛時野回過身睇他一眼。安連奚撇開視線望向別處,眼睫不住顫動著,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上完了藥,薛時野讓他待在這裡休息,張總管正好找過來,肅容道:“上次的事有線索了。”
他說的是薛時野被暗算一事,當時一行人隨王爺前往京郊別院,誰承想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不慎分開。
那日他們本想尋著山道去找他們王爺,但中途卻收到王爺讓他們原地待令的訊息。
期間下面的人一直在暗地裡搜尋線索,也將此事徹底封鎖了下來。
薛時野掃了眼臨水閣,隔著珠簾,裡面的情景若隱若現,那個有些纖瘦的身影在縫隙中穿梭,正繞著閣中轉圈,對一切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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