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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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的時候米迦樂回了紐約。

凌東雲問：“那個英國佬呢？”

“人家有名字的，他叫湯姆威斯多姆，謝謝。湯姆回英國了。”就快聖誕節。

“唉，女大不中留啊。”凌東雲搖頭嘆氣。他幾乎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又沒有妻兒，心裡其實一直當她是女兒一樣看待。

“師兄，我想吃水果，你買了菠蘿蜜嗎？”趕緊機智的岔開話題。

“買了，在廚房。去去，就知道吃！”十分嫌棄。

師兄說：“既然你現在也算小有名氣，等過了新年，我請了人來給我們武館拍宣傳片。”其實一早就有人叫他給武館拍宣傳片，他懶得煩神，總是往後拖。“雖然淩氏武館不需要靠宣傳片來打廣告，但也沒什麼不好。拍了廣告，紐約本地臺買點廣告時段，我也好把學費漲一漲。”

過了元旦，在假期結束之前，凌東雲請的導演來給武館拍了廣告。一共花了3天時間，在中國城、武館以及紐約廣場各拍了1天，最後會剪5個長度不同的版本。

這算是她友情出演，凌東雲沒給她片酬，也就沒有經紀公司的佣金。凱瑞吉布森沒說什麼，畢竟人家按照中國人的演算法，是關係密切的親戚。再說，就是沒有片酬，也算是米迦樂的從業經歷，照樣可以大大方方寫進演員簡歷中——能打、顏值高、演技又還不錯的女演員可是不太多呢。

寒假快要結束，查爾斯陳給她打了電話，請她趕緊回洛杉磯。

“什麼事？”

“爺爺……爺爺想見你。”查爾斯陳情緒低落，“他快不行了。”

這大半年眼見的這老爺子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雖然還是最愛打八圈，可人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

米迦樂買了機票回洛杉磯，查爾斯陳來接她。他雖然是十足十香蕉小孩，但到底從小被他爹教育，對爺爺感情還是蠻深的，爺爺也是很喜歡這個聰明調皮的小孫子，小時候每凡闖禍，總護著他。

到了陳家，陳爺爺躺在床上，已是一臉灰敗死氣。他不肯去醫院，說要死也是死在家裡。陳老闆與妻子阿雲都在房外呆怔怔抹淚，見她來了，只說，“你去看看你陳爺爺。”

陳爺爺見到她倒是很高興，“好孩子，你來看我了。”拉著她的手，“可惜我們家三寶跟你沒緣分，他娶不到你。”

“爺爺。”查爾斯不大好意思。

“哎呦，怕什麼？我知道你喜歡妹妹。”陳爺爺不知怎麼知道她小名的，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可惜妹妹長得太好，雖然你是我孫子，我是疼你，可我也要說，你配不上她。”

“三寶哥人很好的，我很喜歡三寶哥。”米迦樂忙說。

“喜歡有什麼用呢？”陳爺爺嘆氣，“你又不會嫁他。你若是嫁他，我把陳家家產分你一半，你說可好？”

查爾斯陳窘得要死，“爺爺！你莫害我以後沒臉見她。”

“哎，你就是太磨嘰了。你瞧瞧，你哪裡像我？”但並沒有上演什麼非要孫子當場求婚才能瞑目的戲碼。過了一會，老頭子沉沉睡去。

幾天後，陳爺爺終於壽終正寢。

頭七米迦樂去拜祭陳爺爺，見查爾斯陳與哥哥傑克陳披麻戴孝，在靈堂守夜。米迦樂去給靈位上香，兄弟倆向她鞠躬還禮。

傑克陳沒有弟弟長得好，為人沉穩，是個當家人的模樣。他對米迦樂說：“明天請你到家裡來，律師要公佈遺囑。”

“遺囑裡有我嗎？”米迦樂吃驚。

“是。”

次日查爾斯陳來接她去陳家。

“爺爺怎麼會在遺囑裡提到我？”她覺得奇怪。

“爺爺嘛，是有點古怪的。”查爾斯並不在意。“傑克不太高興，爸媽倒是沒什麼意見。”

“你知道遺囑裡說什麼了嗎？”

“我哪知道。但也不難猜。爺爺有很多錢，還有家裡生意的一大半。傑克從大學畢業就在打理家裡生意，爺爺肯定留給你錢或者產業了，他不高興多正常。”

“爺爺幹嘛要留給我啊，我不要。”

“爺爺給你，你就拿著。這是爺爺疼你，你可不能辜負爺爺一片好心。”他倒是很豁達。

“我不是怕你哥哥不高興，回頭為難你嗎？”

“他能對我怎麼樣？爸媽還沒死呢，輪不到他來處置我。”

等律師宣佈了遺囑，果然陳爺爺留了錢給她，不多，只是一筆20萬美元的贈予。但還有一筆200萬美元的信託基金，指明在米迦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