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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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師尊道侶後,我死遁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扶清額前垂下幾縷碎髮,有意無意的凌亂,恰如菩薩低眉,卻不知其中有幾分悲憫。
窗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勾玉出去只看見殷九弱一閃而過的衣角。
她頓時尷尬地對扶清說道:
“好像殷師姐剛才來過。”
扶清無動於衷地垂眼,眼睫長而濃密,彷彿墜著冰雪。
“不用管她。”
風起和衝憂站在外面等殷九弱。
“九弱不是尊上唯一的弟子嗎?”衝憂微怔,這幾年來滄瀾宗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認為九弱師妹是尊上唯一的弟子。
寵得獨一無二那種,全宗門上下就只有九弱不用穿宗門弟子服,而是扶清親手縫製的衣服。
像宗門早課、固定的輪值打掃守山門也不用九弱做,待遇都快趕上宗門那些長老了。
就這樣還要收第二個弟子,恐怕又是沈滄離拜託的。
寂靜的雪地上,偶爾飄過燦爛的雲霞,待雪停了,風起和衝憂跟著殷九弱往外走。
走了半天,回神後發現,殷九弱正坐在海邊礁石上給一隻海龜摳藤壺。
這隻海龜背上藤壺很多,還沾著海藻。
空氣平靜,只有海風嗚嗚吹過,海面的冰原反射著天光。
映在殷九弱漆黑的眼睛裡,顯得她瞳光黯淡。
她還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至少以徒弟的身份來說,是特殊的。
原來這也是奢望。
大概是自己要的太多了。
為了打破沉悶,風起轉移話題:
“你又摳藤壺做什麼?尊上給你的零花錢不夠嗎?”
“最近又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殷九弱又賣力地摳起藤壺來,摳完一隻海龜又很快換另一隻。
衝憂皺眉這一幕,她記得前一年九弱師妹有幾個月心情不佳,天天半夜來摳藤壺,還嚇到宗門弟子以為是海妖出沒。
“九弱師妹怎麼這麼愛摳藤壺的?”
“因為藤壺不會說話,她這個人很陰的,”風起拉著衝憂說悄悄話,“心思就跟海底巖洞一樣,彎彎繞繞,對著洞口喊一聲,半輩子得不到回應。”
“是嗎?可我覺得九弱很單純。”衝憂半信半疑。
風起的目光突然變得深沉幽遠,“她是個不容易看透的人,外在很傻很弱,內心其實很陰戾很執拗。”
“你怎麼知道九弱不容易看透?”衝憂莫名覺得風起才是那個看不透的人,似乎藏著許多秘密。
“師姐,你別看她每天樂呵呵地摳藤壺、修牛蹄,她是個心防很重的人,”風起撈起一條牛肉乾嚼啊嚼,“但是呢。”
“摳藤壺又快又好的秘訣,九弱至今不肯告訴我,你說她心防還不重嗎?”
衝憂:“……”
就逃不開摳藤壺了是嗎?
殷九弱坐在一旁,一直工作到深夜,衝憂都被掌門召走,這兩人還待在海邊。
“風起,你說人為什麼會死?”殷九弱突然小聲地問。
“九弱,你都修仙了還在想這個?我們修仙不是能長生的嘛,”風起翻了個白眼,她遇見殷九弱後,這人除了賺錢就是思考這種無解的問題。
比如天為什麼下雨,我到底存不存在?
還有什麼人沒了記憶,還是原本的那個人嗎?
等等一類的問題,把她問得暈頭脹腦,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九弱快發瘋入魔了,好在這人又及時恢復正常。
想到自己空白的記憶,殷九弱望望天說:“又下雪了。”
沒有記憶的人,還算人嗎?
這樣的人長生的話,會不會像一口枯井,空蕩蕩的,令人生厭。
風起湊過來一起看,“不是很平常嗎?以前在桃花小鎮上也總下雪。”
她看著殷九弱似水青絲在風雪中飛揚,嘆了口氣。
天將破曉時,滿是畫像的暗室裡,兩個人影低聲對話。
“她還是經常問出一些奇怪問題。”
“情緒穩定嗎?”
“還可以。”
“繼續看著她。”
朝霞滾沸,天華披離,殷九弱拜師扶清的典禮盛大而隆重,九洲各門各派的重量人物到場,玄鳥盤旋於鶴雪峰九九八十一圈,帶來五色彩霞,照得白雪華彩流光。
恢弘大殿裡,殷九弱隨著司禮的唱聲,一拜二拜三拜高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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