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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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詠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可不想下課了還要背書。

“才不要，我餓了，我要吃飯。”

蘇子玉嘆氣，只能回家，看看天色，她只覺渾身皮一緊。

糟糕，家裡的事兒還沒做呢。

果然家裡已經是一片罵聲了，蘇老太一直斜眼睨她，就連最近還算正常的餘氏都忍不住了，看著滿地雞屎，鴨子等在門外，餘氏氣得要命。

蘇小魚一起生活久了，知道蘇子玉要遭殃，就連忙把院子打掃乾淨，又趕忙去餵豬。

餘氏很是心疼他，“你別動，今天跟著我們在田裡踩草夠累了，就叫那死丫頭做這麼點活兒都偷懶，等她回來看我不打死她……”

蘇子玉回來就聽到餘氏要打死自己，只能苦著臉進門，大聲喊：“娘，李斯詠在讀書，我也跟著學了點呢……”

不等她說完，餘氏的巴掌就要落下來了，幸好蘇子晴這時候回來，蘇子玉才逃過一劫。

蘇子晴把蘇子玉拉到身後，“是我忘記囑咐她了，別怪她了……”

蘇子玉感動得眼淚汪汪，她就知道，美女肯定是幫助美女，這句話沒錯。

雞飛狗跳的一陣，終於吃完洗漱完了，天邊也泛起了繁密的星子，三人坐在院子裡納涼。

蘇子玉嘴裡不斷地念叨著，其實千字文還是很朗朗上口的，四字四字地念，多讀幾遍也就記住了，難的是那麼長一篇，還要說文解字解析意思。

蘇小魚現在話也多了些，好奇地看著她，“你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蘇子玉聲音就大了些，“千字文是啟蒙的呢，咱們正好學，就是沒有書本，哎。”

蘇子晴點點她額頭，“以後還是要記得做事，我不是每次都能幫你糊弄過去的。”

蘇子玉腦子裡想著書的事兒，答應得很是敷衍。

第二天蘇子玉把事情做完後，又去了隔壁，先生來了，李斯詠大概是沒那麼多時間玩耍，也不見他去找她，往日都是一大早就去喊她。

她蹲在窗子下，聽著崔先生念，然後李斯詠接著念，唸完一段後，就開始解析句中意，她聽得津津有味。

崔先生見府中無人過來管，也不見她擾亂課堂，便也沒有驅趕。

李斯詠今天又要背誦，崔先生說了，只要背到他說的那處，今天下午就可以玩一個時辰。

蘇子玉聽他磕磕巴巴地背，就差三句就背完了，她都替他著急，隔著窗子小聲提醒。

“女慕貞潔，男效才良。”

李斯詠得到提醒，一口氣背了下去，然後就滿眼期盼地看著崔先生。

崔先生有些詫異地望向窗欞上的半個小腦袋，兩個小揪揪沖天晃著，他記得昨日楊老夫人說過，這是隔壁家的小娘子，村子裡並沒有先生，看著也窮困得很，肯定未曾開蒙。

他瞪了李斯詠一眼，“你自己滿意嗎？”

李斯詠：……

他試探道：“滿意？”

崔先生毫不留情地刺破他，“就這麼短的文章，你還要旁人提醒，自去一邊默讀，待會兒再來背誦。”

李斯詠望了眼先生手裡的戒尺，悶悶不樂地坐到一邊，重新讀了起來。

崔先生則是走出屋外，望著小小的女郎，面色總算緩和了些，“你開蒙了？誰教你的？”

蘇子玉搖頭，大眼睛裡有些尷尬，蹭課什麼的，確實有點不道義。

崔先生眼裡閃過詫異，乾脆坐在門檻上，將她拉到身邊，“你能出聲提醒，莫非是記住了？背一遍我聽聽。”

蘇子玉清了清嗓子，背誦起來，竟是流暢無比，比李斯詠方才背的還多了十來句，連李斯詠都被吸引過來。

崔先生笑了起來，“認得字嗎？”

蘇子玉猶豫了下，她倒是也認得繁體字，但還是老實搖頭，萬一這字不一樣呢，她都沒見過書。

“我是聽你們唸的，不認識字，聽說我爺爺認識幾個字，但他也沒教過我。”

她是女孩兒，沒人會想著教女孩兒識字。

崔先生眼裡閃過讚賞，想起昨日下午她就在外頭趴著，到今日為止，自己和李斯詠總共也沒念幾遍呢，竟然就記住了不少。

“那你想識字嗎？”

蘇子玉點頭，又小大人般嘆氣，“我家裡窮，想識字也沒法子呢。”

李斯詠這時候跑過來，滿臉不忿地叉腰瞪著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