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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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糯米糰子糾纏在一起，傅時毓把蘇辰壓在身/下，捏住蘇辰軟綿綿的臉頰，跟揉麵團似的狠狠蹂/躪。

蘇辰抵抗不成，大大的眼睛化成荷包蛋花，兩條小短腿不停地撲騰，小手對著傅時毓一頓喵喵拳。

“誒喲！”這一幕正巧被收餐盤的蘭蘭撞見，頓時大驚失色，趕忙上前將兩人拉開：“小祖宗們，別打了——”

蘇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討厭你，你這種壞蛋，一輩子都交不到好朋友——”

他才不需要什麼朋友。

傅時毓仰起臉，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好在分開及時，沒造成什麼大傷害。

蘭蘭先安慰安慰這個，又安慰安慰那個，最終提議大家各退一步，蘇辰先看彈珠警察，等彈珠警察結束，再替換成小少爺喜歡的動物世界頻道。

蘇辰答應是答應了，但看上去還是滿臉不高興，導致傅時毓心情也很不美麗，以至於在回臥室的路上也一臉鬱悶。

“你們別總慣著他。”傅時毓憤憤道。

這句話是跟身後的蘭蘭說的。

蘭蘭收拾完碗筷，欲將小少爺的被褥拿去洗衣房清理。

面對低氣壓的背影，蘭蘭欲哭無淚。

小少爺不是一向早熟、對這些同齡兒童喜歡的玩意毫無興趣嗎？

怎麼辰辰一來，就突然愛上了看電視？還在意起電視機的歸屬權。

“您看，您自己房間裡不也有電視機嗎？”

蘭蘭乾笑兩聲，企圖化解兩個小傢伙的矛盾。

“客廳裡的電視機大，視野比較好。”傅時毓一邊為自己找不到頻道沒辦法獨自觀看找理由，一邊不滿地嘟囔道：“麻煩。”

蘭蘭立即化身為貼心小姐姐，為小主人排憂解難：“小少爺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跟姐姐說說。”

傅時毓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抱怨就停不下來。

蘭蘭驚訝：“您覺得辰辰少爺脆弱嬌氣，脾氣還大，特別難伺候？”

“哼。”傅時毓撇開臉：“學校裡從來沒有人對我橫眉豎眼過。”

蘭蘭沉默半響，小心翼翼道：“有沒有一種可能……”

“嗯？”傅時毓看向她。

蘭蘭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學校裡的同學沒脾氣都是因為不敢得罪您呢？”

傅時毓緩緩停下腳步，仰起頭問：“真的嗎？”

蘭蘭揉揉太陽穴：“這種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他的確沒有什麼朋友。

不管跟哪個同學相處，都隔著一層紗，恭敬又疏離。

思及此，傅時毓更鬱悶了。

他以前是蠻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的，但現在怎麼想都不得勁。

都怪蘋果臉胡說八道。

……沒有朋友這種小事，都開始讓他心煩氣躁了。

……

自從和傅時毓徹底鬧掰，蘇辰就再也沒主動跟他一起放學回家了。

平時一直嫌他聒噪，等真正決裂的時候，又渾身難受。

其實冷戰的這段時間，他有嘗試過遞出“和好”的橄欖枝，譬如特地買了蘋果臉喜歡的零食……

——最後都沒送出去，因為拉不下臉。

再譬如，對話的語氣都溫柔了很多，傅時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蘋果臉蹬鼻子上臉，不管他以什麼理由展開對話，都置之不理。

——雖然都是一些“讓開”，“給我”，“放下”之類的，完全不需要回應的對話，反正蘋果臉同樣以“噢”，“好”，“隨便”等惜字如金的言語來回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傅時毓繃不住了。

飯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每天早上都頂著熊貓眼。

蘭蘭看在眼裡，忍不住勸道：“小少爺，難受的話不如還是道歉吧。”

“憑什麼？”

傅時毓有自己的驕傲：“我才是傅家的主人，道歉也是他先。”

蘭蘭嘆氣：“可是整晚睡不著的人是您呀。”

傅時毓不敢置信：“他能睡得著？”

“是啊。”蘭蘭說：“辰辰少爺每天睡得可香了。”

簡直是頭快樂的小豬。

傅時毓氣得鼻孔都大了。

不能他一個人內耗下去，今天晚上就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