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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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華樓一共三層，建在金明池邊上。二樓用來擺宴，三樓視野最好，最適合宴後登樓賞景。此時二樓歌舞正盛，三樓便顯得冷清。

辰天英站在看臺上吹風，因為太后過生日，附近的樹上都掛了花燈裝飾，此刻從上往下看，就能看見星星點點的彩光，隱約還能聽見二樓的歌聲。

雖然還是暈乎乎的，但在外面吹涼風還是比在裡面悶著舒服不少。一個人扶著欄杆，耳朵裡傳來樓下的熱鬧，放眼所見又是一片靜謐夜景，辰天英不禁有些悵然。

到底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這裡待再久也很難有認同感。本就與這裡格格不入懷念從前，加上不勝酒力思緒混亂，突然間觸景生情，難免憂鬱。

“後君，外邊冷，可要取個手爐來？”紫電在後面問道，剛剛吹了一陣風，他打了個寒戰。

辰天英搖搖頭：“不必了。”

發了會兒呆，他聽見有腳步聲靠近。身後的紫電青霜也發現了，轉身一看，忙行禮道：“奴見過陛下。”

辰天英回頭，見李姿一身紅衣亭亭而立。夜風拂動，飄起的髮絲稍稍掩住她的面頰，讓人臉上過於凌厲的美豔柔和許多。

“皇后不舒服？”李姿走上前便挽住辰天英，一臉的關切。

辰天英道：“有些悶，出來站會兒。”

李姿一雙眼只在他身上流連，都沒聽他說什麼，打量一會兒，柔聲道：“都說人靠衣裝，皇后這樣穿，當真是魅惑勾人。”

魅、惑、勾、人。

辰天英被這四個字弄得一身雞皮疙瘩。

沒事吧？魅惑勾人？

受到的震撼令辰天英一時沒留意到李姿伸出來的爪子，感覺到胸口一涼，才發現自己裹身前的披風被扯開了。

“朕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李姿望著他這一身裝扮，又一次稱讚出口。

“你要不要看看你過不過分？”辰天英一指自己那快開到肚臍的領口，悲憤道，“領子都開到這兒了！這種天你讓我穿成這樣，現在你還要扒我披風！”

李姿手指往他露出來的那條縫裡一戳，從上劃到下：“才那麼一點，有什麼嘛。朕知道你害羞，都沒讓他們把衣服做得太過分了。”

辰天英不理解，這還不算過分，那什麼才叫過分？不穿嗎？

此時一個小內侍跑上來，道：“陛下，後君。太后君乏了要先回宮，不過沒說散宴，讓各位郎君們繼續玩著。”

李姿點點頭，稍微收斂了點：“父後要走了？朕與後君還想在萬華樓等著一會兒的煙花，就不送父後了。”

小內侍應聲退下，李姿又接著對辰天英兩眼冒光：“不過皇后說的也是，現在天冷了，等明年朕再讓尚衣局多給皇后做幾身。”

“皇帝陛下。”辰天英抓住李姿搗亂的手，很崩潰地道，“後宮的人都在樓下，您若是有什麼興致，要不去隨便帶一個走，讓他們穿給您看。”

“皇后怎麼這麼說話。”李姿委屈巴巴地道，“不是皇后讓朕跟著你出來偷情？現在還把朕往別處趕。”

辰天英額頭青筋直跳：“什麼偷情？”

李姿思索了一下，道：“也是，朕與皇后是夫妻，怎麼能說是偷情。”

辰天英無奈道：“臣沒請陛下跟來。”

“哦？”李姿抬起手，那根紅線還纏在她指尖，紅色襯著雪膚，兩眼得很，“那這是什麼？你臨走還丟給朕一根紅線，不就是想勾引朕？”

辰天英一頭霧水，正要開口，青霜“呀”了一聲，埋頭便跪在地上，道：“這線……奴今日打絡子來著，許是一時沒留意掛身上了。與後君無關，是奴一時疏忽，求陛下饒恕。”

李姿頓時冷了臉：“那就是你想勾引朕！司非，讓人把這個賤奴拖出去杖斃！”

青霜平日裡穩重些但到底只是個跟在皇后身邊的小內侍，聞言一驚，臉色都白了。紫電嚇得就要跪下給青霜求情，一想這皇帝本就喜怒無常，說不定求情反倒惹得她更惱怒，一時間便猶豫住了，下意識去看辰天英。

辰天英往青霜身前一攔，道：“行了，是我讓他丟的。我……臣想與陛下獨處。”

李姿神色這才緩和了點，冷冷一哼沒再管青霜。

一手挽上辰天英胳膊，李姿領著他往另一邊走：“這裡可好玩了，朕喜歡來這裡，小時候還掉下去過呢。”

辰天英心裡一咯噔，她這輕快的語調，滿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