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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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開始，見完來請安的人，辰天英坐在書案前抄最後一遍《男德》。這些日子每天抄書，至少字是寫得好看了點。

中午用過午膳，不必去給太后請安，辰天英又回來繼續抄。只差一千多個字了，今天抄完就能結束禁足，那麼久沒踏出過龍章宮的門，他還是有些懷念御花園花花草草。

抄完三百字，有個小宮女跑進來跟紫電說了什麼，紫電聽完又跑過來道：“後君，謝君來了。”

“讓他進來吧，本宮也歇歇。”辰天英放下筆，揉了揉手腕。

青霜一會兒就接了人進來，謝言規規矩矩行禮：“臣參見後君。”

明明都是一樣的禮節動作，比之他人，謝言做起來就是讓人感覺更多一些優雅。

“免禮。”辰天英收起那本《男德》丟到旁邊，示意青霜搬來椅子賜坐。

謝言是這後宮裡為數不多辰天英看得順眼的人，每天都很安分，言行舉止得體，楊君那些陰陽怪氣的時候，他還老出來打圓場。這段時日他隔幾天也會來龍章宮裡跟辰天英聊幾句，知道皇帝讓辰天英抄書，他還送了能緩解痠痛的軟膏給辰天英。

換了別人送，辰天英肯定覺得對方是有意嘲諷，但謝言送，辰天英就覺得他是真心擔心自己手抄書抄累了。

如今辰天英雖然與他也算不上交好，但還算關係可以。

看人坐下，辰天英才道：“謝君怎麼來了，紫電，你快去備些茶水點心來。”

“臣家中送了些東西進宮，想著後君或許用得上，就拿過來些。”謝言示意身邊得內侍將帶來得東西開啟，“松河的山參，給男子保養補身最好了。”

辰天英看著那東西，表情微妙難言。

好傢伙，壯陽藥。

辰天英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麼久自己都沒跟皇帝圓房，處男印還掛脖子上，後宮裡這群小賤人是不是會私下裡說自己壞話？說自己腎虛說自己不行？

“謝君好意，本宮便收下了。”辰天英笑得很勉強，這種禮物也太怪了。

謝言回以一個微笑，飲下一口茶，又道：“家母被陛下派去南毓邊境剿匪平亂了，雖說事情不大，但南毓離京城路遠迢迢，這一去恐怕小半年才能回來，臣難免擔心。”

辰天英點點頭：“是份好差事，匪寇到底比不得大楚的精兵良將，謝君便放寬心吧。”

謝言道：“臣聽聞，太后君本想讓辰大將軍去的，不過辰大將軍是我大楚第一大將，只是剿匪，又哪裡需要辰大將軍出面。”

“竟是如此？”辰天英覺得有些意思。

辰宛的大本營在北府，跟南毓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讓辰宛離開京城去北府是放虎歸山，讓辰宛離開京城去南毓就是調虎離山。辰宛要真走了，張禎想辦什麼事都能方便很多。但是辰宛怎麼可能樂意去南邊？

據辰天英所知，謝言的母親謝芳致不是北府一系的，張禎沒把辰宛趕出京城，退而求其次另外提拔個人，倒也不虧。

謝言微笑道：“阿孃說了，這次都是託辰大將軍的福，才有機會去南邊建功，說什麼都要臣過來謝謝後君和辰大將軍。”

明白了，謝芳致現在不是北府一系，但她想成北府一系，這是派兒子來探口風。

辰天英只覺好笑，太后眼光不行啊，想提拔新人壓一壓辰宛氣焰，結果太后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謝芳致只想跟著辰宛混。

“哪裡的話，謝將軍本就是將帥之才，自然能得陛下和太后君賞識。”辰天英跟人客套，“本宮會把謝將軍的問候向家母轉達的。”

謝言微微頷首：“多謝後君。”

兩個人又小聊了會兒，送走謝言，辰天英繼續抄書。

抄完最後幾百字，他放下筆，感覺看什麼都順眼了。就算現在楊君過來，他也能笑臉相待。

然而來的不是楊君，是李姿。

聽見那聲“陛下駕到”的時候，辰天英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李姿走過來的時候，辰天英更是直接把抄好的書往懷裡一摟護住，萬分警惕地盯著李姿。

李姿看了他兩眼，好笑道：“你怕什麼？朕今天不撕你的。”

辰天英嘴角一咧，給出了一個非常譏諷的笑：“我信你個鬼。”

上次抄了四萬多字，就被她全部撕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抄了十萬多字啊，這是什麼概念！他每天在宮裡，除了吃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