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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接觸的地方,體溫比她指尖要高。
隔著微微卷起的袖口,林循能直觀地感受到男性緊實而熱燙的肌肉線條。
看來這幾年沒少鍛鍊身體。
……還挺身殘志堅的。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薄荷葉和草木氣息,清新又好聞。
林循記得上學那會兒,沈鬱身上的味道就很清新幹淨,穿著髮型也講究得體。
和一到夏天就滿身酸臭汗味的男生們截然不同。
畢竟是程孟口中打個球都要換三套球衣的、騷得沒邊的大少爺。
沒工夫回憶太多,林循手指稍稍施力引導著他。
“你先抬腳,小心臺階……”
沈鬱聞言沒吭聲,唇角僵直。
他雙眸垂著,儘管毫無作用,也似乎倔強地想要“看”清楚眼前未知的臺階。
林循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的肌肉也跟著繃緊。
她閡上嘴唇,沒再催促。
好一會兒後,沈鬱抬起左腳。
動作很猶豫,試探又警惕,完全不似尋常在家時的行雲流水。
總算成功走了兩步後,鞋尖不慎磕到上層臺階,重心一個不穩,身子被帶著往前傾。
林循眉心一跳,“哎”了一聲,雙手並用攬住他胳膊。
可惜她的體重實在太輕,最終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直直往前傾,猛地磕在了臺階上。
“……”
林循在後面,摔下去的時候正好拿沈鬱當了墊子,所以雖然聲勢浩大,卻反而沒有摔疼。
幾秒後,她敏捷地站起來,拍了拍滿手的灰塵,看了眼正翻轉身子坐在樓梯上的沈鬱。
他摔得更狠,幾乎是臉朝地。
眼睫眉梢都沾了灰,那張漂亮的臉上也蹭滿了塵土。
很狼狽。
氣氛突然就有些凝滯。
林循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
沈鬱也沒說話。
從頭至尾,他都沒什麼表情。
甚至眉毛都沒皺一下。
但林循莫名就能察覺出,他心情還蠻差的。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突然深刻地意識到視力的至關重要——沈鬱當初和現在給她的印象,都聰明、倔強,什麼事都能盡力學會、做好。
總讓她漸漸淡忘視障人士的艱難。
他們感知外界的方式,只能靠雙手額頭去碰,靠盲杖去觸。一離開熟悉的地方,便如魚失水、寸步難行了。
常人目之所及幾十公里,在他們那兒,被壓縮到幾十公分。
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如同一個碩大漆黑的迷宮,未知、神秘、令人恐懼。
林循不太敢想。
倘若哪天這厄運落在她頭上,她會不會瘋。
許久的安靜後,沈鬱率先打破沉默,抬起頭偏向她的方向,問道:“……摔哪兒了?”
林循意識到他是在問她,搖搖頭:“我沒摔到,你呢?”
沈鬱聞言輕輕摁了摁右手虎口痛感傳來的地方,果不其然,觸到了些許溫熱滑膩的液體。
他搖頭:“我也沒。”
“那就好。”
林循頓了會兒,深呼吸了下,又去扶他:“要不……你先熟悉一下臺階高度?我們慢慢來。”
沈鬱卻不願再嘗試。
他伸了伸長腿,誠懇道:“算了,你扶不動我的。”
“三樓,對我來說有點遠。”
“……”
林循沒法反駁。
說實話,她的確沒什麼信心,也沒經驗。
強行充英雄,萬一把人摔壞了,都不知道怎麼跟姜奶奶交代。
可親耳聽到沈少爺這樣直白坦誠地承認“三樓對我來說有點遠”,她又覺得恍惚。
他確實變了很多。
十年時間,似乎讓他接受了某個事實。
這世界上許多對於尋常人說輕鬆肆意的事,對他來說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林循想到這,沒再勸,鬆開手。
沈鬱垂著眼,感受到微涼的手指慢慢鬆開他臂彎。
溫度撤離的霎那,像是無聲的回應。
他下意識舔舔乾燥嘴唇,添了句:“我今天出來得急,沒帶盲杖。”
說完,又迅速閉嘴,淡淡蹙了眉。
像是不知道自己在畫蛇添足點什麼。
林循卻能聽出他這句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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