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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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清心中漠然，演戲的二人在演了幾分鐘母慈子孝後，以林母讓林郗清躺下休息為結束。

林母哄睡完林郗清，轉身看著林言清，溫聲道：“清清，吃過晚飯了嗎？”

林言清：“還沒。”

手機螢幕時間顯示7：36分，平安醫院食堂八點三十就會關門，林言清起身還未踏出一步，林母靠了過來：“清清，媽陪你。”

“不用。”林言清側身避開，開啟門走了。

在等待電梯的途中，林母從身後追了過來，她一邊快步趕來，一邊口中喊著：“清清，等一下。”

林言清看著遲遲未升上來的電梯，瞥了一眼已趕到身旁的林母，“什麼事？”

林母含笑道：“沒事就不能陪陪自己的女兒嘛。”

這話若出在真正母女身上沒什麼問題，林言清一聽這話便知林母不懷好意，接下來大約是林母的獨角戲。

果然，這一路程，林母時不時地會說到從前，說起懷了林言清時她與林父小心翼翼的模樣，說起林言清會說話走路時她與林父激動的一整天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沒下來過的模樣，說起林言清小學三年級寫作文，內容是我的爸爸媽媽，得了全班第一，被老師評為模範作文時，她與林父感動的紅了眼眶的模樣…

還有林言清生病住院，她與林父急的一夜未閤眼的模樣，等等……

如此種種，甚至連林言清自己都不記得發生的事，林母卻記得一清二楚。

話到此處，林母感慨起來：“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說著側過身，低頭抹了抹眼睛，那些從眼眶中溢位的水珠沾溼了指腹。

林言清瞧著，心無波瀾，那些反覆重生的歲月裡早已將她心中對這些人的同情磨平。

現在的林母與以往的那些林母相比，演技更精湛了，用心程度也增加許多。

吃穿喜好，說話行走，真的是一模一樣，就像母親回來了。

林言清目不旁視的走進醫院食堂，她點了兩素一葷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吃著飯菜。

林母坐在林言清對面，見打童年的感情牌沒反應，當機立斷，改變策略，聊起了林父。

“你爸他今早打電話過來說咱家的花蔫了，我讓他打電話請人過來搭個棚，他不幹，說等人上門花都蔫完了，非要自己冒著雨搭棚。”

“我讓他別管，今天要開早會，他不聽，還跟我爭起來，等明天回去看我不好好說一頓你爸。”

林母話中有話，看似是以抱怨的口吻說出，實則是明晃晃的秀恩愛。

林言清抬眸看了一眼林母，她的母親保養很好，四十歲的年齡瞧著跟三十初頭一樣，現在卻因攻略者的侵佔而衰老很多。

臉上增添好多細紋，此時的林母面容祥和，眉目舒展，眼裡湧動著對林父的愛意，炙熱又深沉。

那一瞬間林言清心底迸出黑暗的情緒，垂眸盯著手中的筷子，想讓林母閉眼。

指尖緊緊的掐進皮肉裡，尖銳的刺痛提醒著她，這是母親的身體，她不能衝動。

“清清，你爸是不是過分了。”林母觀察著面不改色吃著飯菜的林言清，話從開頭到結尾林言清一直持續著吃飯的動作，連停頓都不帶停的。

夾菜、入口、咀嚼、吞嚥，林母驚奇的發現林言清用的秒數幾乎一樣。

紙片人到底不是活人。

林母輕蔑的想。

“清清，你覺得媽說錯了嗎？”林母再次開口詢問，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輩在耐心等待著晚輩回答的姿態。

林言清放下筷子，慢條斯理道：“你會覺得自己錯了嗎？”

“……”

林母沒料到林言清會反問她，一時腦海空白想不出怎麼說。

林言清繼續問：“你會嗎？”

會不會覺得奪走她的家人是錯的，會不會覺得奪走卻不愛惜這具身體是錯的。

林言清抬頭，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對面的林母，瞳孔清晰映出林母的輪廓。

林母被看得寒毛直豎，不自在的撇過頭，眼神瞄向林言清左側，做出被吸引走視線的樣子。

“我吃好了。”

林言清收回眸光起身，不等林母回答端起盤子就走。

提到嗓子眼的心隨著林言清走遠的背影落了下去，林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但一想到自己的點數又趕緊追了過去。

林言清走在積水的地面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