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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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的生命很長，這也導致在很多時候，人魚們都會覺得一直和一條人魚一起太無趣，臨時伴侶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幾個月，長一點的也就只能維持幾年，只有少有的幾對最後決定發展成一對一的伴侶。

從結成伴侶一直到死亡，達爾西簡單的想了想，確實是很長的年份了，想要找一條有同樣的人魚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如果僅僅只是擁有同樣的想法，兩條也不一定能看得對眼。

“可以一直走下去，不會分開的伴侶嗎？”

達爾西輕聲重複了一遍，然後又看向珈柏爾，在人魚中，有這種想法的人魚確實太少了，達爾西有些好奇他是怎麼生出這種想法的。

珈柏爾見他好奇，便主動的開口解釋了:“我的父母就是這樣一對伴侶。”

珈柏爾的父母感情很好，雖然看起來他和其他的同齡人魚一樣，也都是父母共同撫養長大，但是有一對恩愛的父母，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珈柏爾從小就知道，父母之間有一種其他人魚難以插進去的氛圍，很難形容，但是卻格外讓人嚮往。

父母之間的互動，在珈柏爾心中萌生出了找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侶的念頭。

因此，在成年之後，在挑選伴侶這件事上面，珈柏爾就格外的慎重，也因此，從成年到現在，還沒有和其他的人魚交往過。

過去那些年裡遇見的人魚們，並不會讓他有想要和他們共度一生的念頭。

聽珈柏爾說起父母，達爾西下意識豎起了耳朵，想聽他繼續往下說下去。

珈柏爾看他好奇，又簡單的提了幾件父母的事。

“那等我以後加入族群之後，能見到他們嗎？”達爾西對珈柏爾的父母很好奇，想要親眼見一見在珈柏爾口中描述的這一對伴侶到底是什麼樣的，不知道他們的長相和珈柏爾有幾分相似，會不會像更年長一些的珈柏爾。

珈柏爾聽見他的話，只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告訴他:“他們已經不在了。”

達爾西聽出他話裡的一絲傷感，下意識開口道歉:“對不起……”珈柏爾還很年輕，讓達爾西下意識覺得，他的父母應該也還是處於壯年才對。

“沒關係，在我提起之前你也不知道他們已經不在了。”

“他們是在幾年前去世的。”珈柏爾看著達爾西，陷入了回憶中，“是在我成年後不久。”在他成為族群首領之前。

那時候，珈柏爾剛從父母的巢穴附近搬走，建完自己的新巢穴。

雖然從小珈柏爾就比同齡的人魚們更加出色，但是他那時候畢竟剛成年，比起成年人魚還是要更遜色一些。

當時的首領也是處於壯年，按道理來說，怎麼也輪不到珈柏爾這麼快就繼承首領的位置。

“但是那一年我們被食人魚族群盯上了。”珈柏爾提起食人魚，聲音冷了好幾個度，讓達爾西想起自己不小心咬傷珈柏爾那天，他冷著臉，一點一點的摸過自己面板的場景。

食人魚指的並不是魚類，而是指的人魚。

人魚族群裡一般都會很愛護自己的族人，除了天生就發育不良的個體外，一般除了一些特殊情況都不會選擇驅除自己的族人。

而更多時候，特殊情況都代表著出現了“食人魚”，一旦被發現，就會毫不留情的被驅逐，然後基本上就會受到整個前族群的追殺，但是儘管如此，還是會有一些食人魚活下來。

而食人魚被驅逐的原因是，他們食用了其他人魚的血肉。

人魚禁止同類相食，他們的血肉對其他的生物完全無害，在死後很自然的會被其他生物分食，生於海洋，死後同樣也歸於海洋。

但是對於同類而言，人魚肉卻有致命的成癮性，一旦食用了同族的血肉，就再也沒有辦法抗拒這種同類相食的誘惑。

而這些食用了同族血肉的人魚，也會隨著他們食用的人魚肉的的量而發生改變，在他們的臉上會生出肉色的鱗片狀凸起，而正常的人魚臉上是光滑的，到了最後，這些食人魚的身上還會有一股特殊的腐臭的味道。

在人魚們族群裡的傳聞中，這是海神對同類相食者降下的懲罰。

在達爾西流浪的過程中，也同樣遇到過滿臉鱗片的食人魚，不過他運氣還算好，那條人魚並沒有同伴，所以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達爾西最後還是成功的從他手裡逃了出去。

——

那一年珈柏爾的族群就是被一個食人魚的族群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