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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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養了會神再次睜開了眼睛，眼睛裡盡是清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之前她一直沒拿那個人當回事，但趙延之如今多番提到他，這讓他不得不注意。

他把商韓叫了進來，商韓知道他一定有事要交代，等了一會就聽見謝川說：“商韓，去查查聖上身邊那個鄭巖道長是怎麼回事。”

商韓瞭然，立即離開去辦差事了。

謝川嘆了口氣，他布了一個局，一個棋局，誰都是這上面的棋子，他不允許這上面有任何一個他不知道底細的人出現。

自從謝川知道明德二十一年發生的事時，他就想好了，如今太子雖然有德但事事要聖上做主，如果沒了聖上，手下的人他也沒能力壓住，到那時真的會出現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真若變成那樣，大南恐怕就徹底亂了，他雖然對這大南沒什麼情義，但他生在大南，他不希望大南江山拱手於他人。

左相算計他全家，到最後還要父親承認那莫須有的罪名，拖陸鐸將軍下水，這讓他恨意漸濃，這一路走來，發現的一切都在證明著，明德二十一年他家滿門抄斬都是左相在其中操作，左相在其中做盡一切，還要父親求他保自己一命，他本以為陸鐸將軍死是因為父親承認與陸將軍通敵，害的陸將軍沒有援軍，沒想到那左相早早就已經想好怎麼對待陸鐸將軍了。

謝川吸了口氣，他想要左相死千百回，但這大南，父親雖然沒有承繼聖位，但父親愛這大南的每一寸山每一寸土，愛這個盛世，他不能把父親愛的大南交給無用之人，所以他想制一盤棋。

左相扶持安王，安王就算背後沒有左相亦不是明君，他能把人臉從人身上扒下再做用途，他能在千吉坊倒賣人口，這一步步都在告訴謝川，如果大南交在安王手上只會讓他越加可怕，更何況安王身後還有左相，左相這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也還沒找到左相和安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那麼多王爺，左相會義無反顧的幫助安王，為了安王連腿都可以斷。

寧王趙鈺還小，謝川和他接觸過，雖然有仁者之心，但太過於相信他人，如若寧王登基，只怕有心之人比比皆是。

瑞王趙乾有心聖位，但這些年來在外一直體恤民情，剿匪，救治水患，瑞王所到之處，只要有災情或者他看不慣的，他一定插手，就連陸洵舟那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如果是瑞王登基的話，謝川想，那可能這人真的能創造一個盛世。

至於景王，謝川扶額，這傢伙從小就對朝堂的事不感興趣，謝川以前就和他關係不錯，只不過如今倒是關係不怎麼好了，也不知道其中緣故，謝川瞧著他和予安倒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予安真是喜歡他，他可以撮合撮合，只要景王是真心對予安好，予安小時候就已經很苦了，他不希望予安成了親還過得不好。

謝川想著想著突然一拍手，壞了，他之前答應景王那傢伙帶他去看他的太子哥哥，結果一忙乎起來直接忘腦後去了，本來那傢伙就對他藏著敵意，如今只怕是更加看不慣他了，太子還未甦醒，一想到還要應付景王，謝川真是頭疼的厲害。

商韓動作很快，晚上的時候就已經打聽完回來了，今日琴歌不在，謝川自己吃的晚膳，吃完了晚膳，就見商韓風塵僕僕的回來，商韓一天都沒吃飯，趕緊坐在飯桌上扒拉了幾口，謝川瞧見商韓回來也不急著下桌，等著他吃完，他直覺商韓查到了好東西。

等到商韓吃完兩個人去了謝川的書房，進了書房商韓關好門，神神秘秘的對著謝川說道：“世子，你猜怎麼著。”

謝川瞥了他一眼：“有話就說，不說就出去。”

商韓也不惱，他笑眯眯的，喜形於色：“那鄭巖道長什麼都不是，我打聽了一圈，那傢伙就是個騙子，端貴妃為了給聖上治病在宮外求的得道高人，說是青陽觀出來的，我特意走了青陽觀一趟，青陽觀的觀主說他們青陽觀壓根就沒有這人，也不知道端貴妃從哪找的這人，這人根本不是什麼道長，至於會不會看病那我就不知道了。”

謝川沒想到這人連身份都是假的，謝川想著他們怎麼也得找個真道長去宮裡，沒想到鄭巖連道長都不是，他有些發愁，去年夏天時趙延之還健健康康的，一個冬天過去，他就變得病氣纏身，一副七旬老人的樣子，這裡面端貴妃到底做了什麼，做了多少，謝川已經看過很多次端貴妃給趙延之喂藥，那藥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對身體有益的，還是在一點點侵蝕趙延之的身體。

謝川有些發愁，他已經知道端貴妃不是真的金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