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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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洵舟剛到京城就被趙延之叫去了宮裡，陸洵舟一到勤政殿就看到老態龍鍾的趙延之坐在龍椅上，一隻手翻看著奏摺，另一隻手摸著他腰間常掛的那枚玉佩。

“參見聖上，聖上萬安。”

趙延之頭也不抬的用拿著玉佩的手擺了一下，說：“起來吧，周祥海，賜座。”

陸洵舟坐下以後，趙延之也不看奏摺了，抬起他的腦袋看向陸洵舟，陸洵舟暗自心驚，他走之前趙延之還沒老到如此地步，這短短几個月，趙延之的頭上半頭白髮，連臉上也有了皺紋。

“愛卿果真英勇，你在西北的事蹟孤已經聽說了，不愧是鎮國大將軍。”

“託聖上鴻福，臣才能一舉拿下西北。”

“呵呵，不必說這些，孤知道，都是你的能力強，如今孤有一差事要你去辦。”

陸洵舟沒想到趙延之居然會交給他辦事，他心裡嘲笑，果真朝廷無人了嗎。

“臣願為聖上盡心竭力。”

趙延之站起身朝著陸洵舟走過來，陸洵舟不知道趙延之在想什麼，一動沒動坐在凳子上，趙延之站到陸洵舟面前，給了陸洵舟一樣東西，輕聲對著陸洵舟說：“孤可以讓你在京城做你想做的事，但你必須答應孤，保護好太子。”

陸洵舟低頭看，那是他手中的那枚玉佩，陸洵舟單膝跪在地上：“聖上……”

趙延之扶住陸洵舟說道：“陸洵舟，孤知道你想對左相下手，如今的左相狼子野心，孤老了，太子的路孤必須給他鋪好，如果有一日，左相起兵，孤允許你的玄鐵軍進京。”

陸洵舟見趙延之已經把話說的如此明白，他沒在猶豫，接下玉佩：“聖上，臣可以保護太子，至於他是不是登基的那塊料是您說了算，臣一介武夫，說了不算。”

趙延之臉色一冷：“怎麼，你想抗旨嗎？孤讓你保護太子，讓他毫無意外的登基，你做不到嗎？”

陸洵舟搖頭：“臣不願過多插手奪嫡之事，是成是敗，皆是太子的命，臣可以保證，如有一日，戰爭打響，臣可以保住太子性命，至於是誰奪嫡，臣不管也不想管。”

趙延之一聽這話氣的轉身拿起硯臺就要砸向陸洵舟，但觸及到陸洵舟的目光時，他手頓住了，那目光陰冷帶著殺意，趙延之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是的，害怕，他覺得如果這一硯臺砸下去，今日只怕陸洵舟會弒君，多麼恐怖的兩個字，多麼可怕的眼神，趙延之收回了手，他鬆了口：“好吧，保證太子性命即可。”

陸洵舟離開了勤政殿，回了武安侯府，念南跟在他身後，同他說這幾日謝川的近況：“主子，你都不知道，那日我到賢王府一看到謝小世子躺在那，身上沒一處好地方，胸口那烙印估計的跟他一輩子了，不過現在謝小世子已經好了，還有，賢王府的探子回來說，世子安排了人在月陽樓鬧事，主子您看……”

陸洵舟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念南，說道：“安排人在月陽樓鬧事？虧他也想的出來，你去找幾個不怕死的，幫他一把，既然他想鬧事，那就鬧大一點，景王最近不是總去月陽樓嘛。”

念南迴應：“是。”心裡為景王殿下點了一柱香。

陸洵舟從勤政殿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他跟念南和陸城安排好了事，就出了門，踏著輕功，上了賢王府的牆，找到謝川的屋子，他扒開窗戶鑽了進去，無聲的嘆口氣，白日裡沒時間來看他，只好晚上偷偷來瞧他，不瞧上一眼，他總歸不放心。

陸洵舟來的時候謝川已經睡了，躺在床上，被子捂的嚴絲合縫，地龍把屋子烤得暖和和的，謝川睡的小臉紅撲撲的。

陸洵舟來到謝川的床邊蹲下，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謝川了，雖然只走了幾個月，但卻好似幾年沒有相見了，他看著謝川的臉，想著，大概只有睡著才會這麼溫順。

謝川睡得踏實，他彷彿聞到了一絲雪的氣味，雪裡面還摻著熟悉的味道，好像是蒼蘭的味道……

陸洵舟看著睡得安逸的謝川，無聲的笑了一下，身上的殺伐之氣也盡數洩了，他輕輕的在謝川的臉上落下一吻，那吻帶著外面寒冷的氣息，久久的留在謝川的臉上。

無聲纏綿的吻彷彿每一秒都在訴說著想念。

第二日陸洵舟剛打算去賢王府去找謝川就被趙乾找上了門，他冷著臉迎接趙乾。

“有事快說。”陸洵舟冷臉問。

趙乾納悶的看著陸洵舟：“一早你火氣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