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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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越北看著最後一個百姓離開了法場，他才鬆了口氣，他被綁在法場中央的柱子上，周圍圍滿了木柴，謝雲奕就站在對面看著他，他不相信這個男人一點怨恨和害怕的表情都沒有，但確實如此，石越北從被帶上法場中間的臺子到現在一個害怕或者是緊張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在看到百姓離開後，他放鬆了起來，謝雲奕再次召來了那個打探訊息的契丹兵，他低聲問道：“真的沒有別的埋伏了嗎？”

契丹兵點頭：“小可汗，周圍我們都查遍了，除了之前知道的那些個玄鐵軍還在，沒有其他埋伏了。”

謝雲奕沒想到石越北會為了百姓真的願意赴死，他以為石越北還留有後手，所以才會這麼大膽，結果原來是放棄掙扎了啊，謝雲奕嘴角掛了一絲嘲笑，他朝著石越北出聲：“石將軍，接下來所有的玄鐵軍都會看著你死。”

石越北不在意的笑了笑：“人生下來就註定有一天要死的，或早或晚，我只不過比他們先死，又有何妨，而且我一人之命換了那麼多人的命，我知足了。”

謝川和李遇年到了法場後面，看到了躲在那的玄鐵軍，念南上前和他們交涉，一個玄鐵軍小頭目說：“石將軍今日一早就囑咐我們，沒有他的命令不能動手，就算他傷，就算他死。”

謝川一聽就知道石越北一早就已經想好了，為了減少沒必要的傷亡，他願意為了國民百姓赴死，李遇年也明白了石越北的意思，怪不得石越北今日不許他來，原來他就沒想著要安然回去，他眼睛一紅，謝川察覺到了李遇年的情緒變化，他安撫道：“有我在，我會救他出來的。”

烈日當頭，石越北一夜沒怎麼睡，如今被這麼一曬，腦袋倒是迷迷糊糊的，他的眼前被光晃的出現了光暈，他把頭垂下，閉上了眼睛。

謝川帶著神機營的人剛到法場的時候就已經被謝雲奕的人發現，謝雲奕沒想打謝川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皺了下眉，謝川是他姐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他不能讓謝川出什麼事，他又重新看向了石越北，他要儘快，他想要吞掉大南，做大南的王，石越北這種人就不能留著，他必須死，他沉著聲音朝著旁邊的人說道：“點火吧。”

謝川躲在暗處也發現了契丹兵的動作，他看到那些契丹兵舉著火把走到法場中央的時候，立即飛身上前，石越北不能出事，他答應了李遇年的，他一定要做到。

謝雲奕看著衝進法場的謝川還有玄鐵軍，他揉了揉眉心，“不能讓謝川受傷。”

契丹兵收到了命令，只好避著謝川，這正好方便了謝川，謝川直接上了法場中央，把石越北救了下來，石越北被謝川從柱子上拉下來的那一刻，石越北失了力氣癱倒在謝川身上，契丹兵瞬間湧了上來，一個個都圍在兩個人周圍不敢上前，好在他們得了命令不敢真的動手，謝川帶著他殺出重圍，神機營的人見狀，前來接應。

李遇年一直盯著法場這邊，看著謝川帶著石越北馬上要出來了，他趕忙迎了上去，一隻手扶住了石越北，讓石越北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石越北恍惚間聞到了一絲暖意，像是夏日裡把衣服曬乾的味道，暖洋洋的，他下意識的貼了貼，李遇年一怔，雙手摟住了石越北。

眼瞧著謝川馬上帶著石越北要離開了，契丹兵的一個小隊首領不甘心到手的鴨子飛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頭髮號施令，他的這支小隊不是近攻，而是一小隊全部都是弓箭手，他轉過頭和自己的小隊的人喊道：“準備好，射殺石越北。”

石越北終於不再暈眩，他揚頭看了看，已經下了法場，正往出走，身邊是他交代了很多遍不許來的李遇年，身前為他們清掃障礙的是許久未見的謝川，他站直了身子，朝著李遇年，劈頭蓋臉的一頓問：“我不是不讓你來嗎，你為什麼不聽，這裡多危險你知道嗎，你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你怎麼敢的啊。”

李遇年被他問的有些呆愣，他站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石越北也感覺自己有些兇了，他剛想解釋一下，說自己是因為擔心他才會這樣，不是故意的，可等他剛要說話，餘光忽然看見大片的箭雨馬上就要落下來，他立刻朝著神機營的眾人大喊：“快跑，快。”

緊接著石越北拉起李遇年的手往前跑，箭雨密密麻麻的落下，已經有神機營的人中招倒下，謝川在前，不在箭雨的範圍內，石越北邊往前跑邊回頭，也還是晚了，他眼看著箭雨馬上落在了他們倆的身上，他立刻做出決定，他把手用力一甩，朝前喊了一聲：“謝川。”

謝川立馬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