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烙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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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紅的烙鐵落在水裡發出滋啦啦的聲音，謝川沒力氣的瞥著，耳旁都是自己的喘息聲，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全身。

“鞭子沾鹽都沒讓這人喊一聲，可真有種。”左相的其中一個下屬說。

“讓他試試這個，保證讓他舒服的喊出來。”另一個嘿嘿一笑。

謝川手和腿都被綁著，身上的傷口燒的他話都說不出，只憋著一口氣，咬緊牙關，生怕這口氣洩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嘴裡散發著一股子鐵鏽味，那是血的味道。

烙鐵沒入水中，又重新被拿起，再次拿到火上烤，獄門被開啟，左相走了進來，兩個人顧不得燒著的烙鐵趕忙跪下給左相行禮，左相沒理，徑直走到謝川面前，用手抓住謝川的下巴，瞧著謝川有氣無力的樣子開口說道：“世子，你那兩條狗還真是忠心，在外面發了瘋似的找你呢。”

謝川動了動眼睛，剛要開口就被血混著口水嗆了一下，緊接著發出劇烈的咳嗽，一口血水被他吐了出來，吐在了左相的衣服上，旁邊看著的兩個人緊張的想要站起身上前，卻被左相攔住：“無事，不用在意，世子你想清楚了嗎？別再查你不該查的事，我留你一條命。”

謝川只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發昏，聽不太清左相說的話，身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在吞噬他的神經，他忍著鐵鏽味開口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你的命值幾個錢也值得我動手？別太高看你自己，世子。”

“啊對了，世子，你的命是賢王費盡心思留下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珍惜呢？”左相彎下身子和謝川對視，眸子裡盡是嘲諷。

謝川聽到這話時像是被擊中了心臟，他瞪大眼睛盯著左相：“你知道些什麼，告訴我。”

“你父親在詔獄的那一晚可是發了瘋的跪下求我饒你一命呢，我發了善心，告訴你父親，只要他承認他和陸鐸謀逆，我就救你一命，他很開心，他說只要能救你，他做什麼都願意，世子，你怎麼能如此不珍惜你父親為你求來的命呢？”

左相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進入謝川的耳朵，謝川想過可能是父親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做過些什麼，沒想到竟是跪下求人，父親是賢王，一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時跪過他人，如今為了保住他的性命，竟然下跪求左相，父親為了救他連尊嚴都拋之腦後……

謝川的腦子快要疼炸了，他竟然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目光如蛇蠍一樣看著左相：“我要殺了你，要殺了你……”

左相看著發了瘋要掙開束縛的謝川，嘲笑：“世子，你現在這幅樣子怎麼殺我，用嘴殺嗎，不過我看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烙鐵拿來。”

燒紅的烙鐵遞到左相的手上，他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說：“世子，你得有命活著才能殺我。”說完烙鐵放在了謝川的胸口。

滋滋響起，烙鐵燙肉皮的聲音，謝川咬緊牙關，沒發出一聲吼叫，血順著嘴角留下來，他的目光直直盯在左相的身上，那目光虎視眈眈。

賢王世子失蹤，賢王府人心惶惶，商韓出去打探訊息，李遇年知道了訊息也派人一起找，始終都沒有訊息，謝川像是憑空消失一般，郎燿等在府門前，他和商韓說好了不管有沒有訊息這個時間都來賢王府門口匯合，他在門口等著，忽然感覺什麼東西落在了臉上，他用手摸了一把，冰涼，郎燿一抬頭望天，啊，原來是下雪了，郎燿心想。

一冬天京城都沒下過雪，今日是初雪，下得頗大，郎燿在門口待一會的工夫身上都敷了一層雪，他看著，漫天飛雪，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正巧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他以為是商韓，剛要打招呼，卻發現對面是一個馬車。

馬車停在賢王府門口，駕馬車的人郎燿不認識，他有些警惕，但是簾子掀開的一瞬間他愣住了，謝川躺在車裡一動不動，身上都是血跡，郎燿目光移向駕車的人，問道：“你們是誰的人？我家世子怎麼會在你們的馬車上？”

駕馬車的人冷哼一聲回應道：“我們可是左相的人，世子已送到，趕緊接下去吧，我們害還得回去覆命呢。”

郎燿把謝川抱進了屋子裡，謝川身上滾燙，像是發了燒，嘴裡還不知道在說什麼，嘟嘟囔囔的，郎燿給謝川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扒下來，看到傷的一瞬間，郎燿吸了一口氣，表情瞬間變得難過起來，只可惜謝川昏迷著，否測定要嘲笑郎燿一番。

府裡沒有太醫，商韓趕緊駕馬出去找太醫，臨近的幾家太醫都關了門，商韓打算去醫巷碰碰運氣，他的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