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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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奕這人以前什麼樣陸洵舟不怎麼知道，他沒怎麼同這人接觸過，但看謝川當時看到謝雲奕的表情他覺得暫時先不管這人了，反正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能生出什麼事來。

陸洵舟問謝雲奕關於張玄玉的事情時，謝雲奕閉口不答，陸洵舟感覺有些奇怪，可總歸一個是謝川師傅，一個是謝川舅舅，兩個人在密謀什麼應該都不會牽扯到謝川，想到這裡他短暫的放下心，其實他沒必要陪著謝川在這東奔西跑的，他也清楚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但是一想到把謝川自己單獨放在這，他還是覺得有些擔心，他想，等到找到謝川師傅他在去做自己的事。

謝川看到舅舅一切都好時緊張的心情此時微微放鬆了一些，但還沒找到師傅他還是一刻都不允許自己放鬆，但是他不懂，為什麼師傅沒被綁走還不回家，他覺得師傅還是危險的，只不過敵人不再是左相，而在暗處，他不知道是誰罷了。

事情的轉機在謝川他們來崇州的第四天出現了，商韓一早從門口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看到謝川，把手中的信遞上去，嘴上說著：“世子，今早有一個人送過來的，說是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謝川疑惑，開啟信封，拿出信，他眼睛一亮，他一眼就認出信上的字跡是張玄玉的，他幾眼就掃完了信，然後對著商韓說：“商韓，去找陸洵舟，我在書房等他。”

陸洵舟被商韓找到的時候剛起早練完劍，他收了劍洗了一把臉就去了謝川的書房。

剛一進門，就被謝川的嚴肅表情鎮住了，他挑眉：“這怎麼了，聽商韓說張玄玉來信了。”

謝川點頭，示意陸洵舟坐下，然後把張玄玉給他的信給陸洵舟遞過去。

“川兒，勿念，為師一切安好，為師這一生半生為民，半生為你，為師無愧於蒼天也無愧於百姓，無愧於你，但如今師傅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已長大身旁還有武安侯作伴，我放心，我遇一人，要幫他行他所想之事，原諒師傅的不告而別，接下來的話說給你和武安侯聽，西北戰事很快就會再起，這是武安侯回西北的好時候，左相亦不能阻止，川兒，當年之事，燕兄為保全你，竭盡他所能，如今你已被任命為神機營統領，一定要選好要走的路，為之對抗，保全自己。”

陸洵舟眯了眯眼睛，他已經知道西北戰事馬上就會再起的事情，可他沒想到在崇州這麼偏遠的地方，張玄玉依然訊息靈通。

“陸洵舟，你馬上就可以回家了。”謝川望向陸洵舟，眼裡的情緒陸洵舟有些看不透。

“嗯，等回了京城，我估計就得出發了。”陸洵舟沉聲道，他看不清謝川的眼睛，即使謝川這樣不躲閃的看著他，他也依然讀不懂謝川的眼睛要說什麼。

“你早就知道你會回去對不對，或許你之前就留了一個種子在西北，待到時機成熟，種子發芽，就是你回去的時候。”謝川還是那樣的目光，看的陸洵舟心裡酸澀。

陸洵舟沒回答，謝川冷聲：“回答我。”

陸洵舟這才點頭，解釋：“我在回來之前就在那邊交代了，那邊有我的心腹，我半年沒回去他們就對陳平關放鬆，西北的胡人是一群狼，有機會他們就會抓住不放，而朝堂，沒有人比我更瞭解西北，趙延之只會放虎歸山。”

謝川之前就想了個大概，如今聽陸洵舟一解釋他大致就明白了，他心裡不舒服，有些難過，他知道他沒資格想這麼多，他又不是陸洵舟的誰，陸洵舟把退路想好也是正常的，他很清楚他一旦回到京城就有可能不會放他回去的事，所以他再來之前就把退路擺好，可他很想問，那他呢。

謝川抿了抿嘴，還是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收回那可憐的目光，換回以往的樣子：“沒事，我就是問問。等回了京城，我請你吃離別的踐行飯。”

陸洵舟疑惑謝川的情緒改變的如此之快，但他依舊點了下頭，說：“好。”

謝川心有不甘，但這是陸洵舟回來之前就已經決定的事，他沒能力改變，也沒這麼資格，一路同行，馬上他就又變成一個人孤軍奮戰了，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讓他走，但是陸洵舟有自己的想法，他干涉不了。

他有些心裡不痛快，師傅去辦自己的事情，信裡提到的師傅遇見了一個人，要幫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可能遇見了自己心愛之人，而自己的心上人馬上就要遠上西北，以陸洵舟的能力，他不覺的那些個蠢笨的胡人能奈他何，接下來的陸洵舟只會在西北更加逍遙快活，是啊，誰會想來淌京城這場渾水呢，更別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