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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倒提醒我了,得給臻臻買個車,是不是德國產的比較安全啊?你對車子有研究,改天幫我瞅瞅。”

“行,你可真夠闊的。”兆源站在電線杆旁,掩耳盜鈴的躲著寒風。

“賀老闆真是財大氣粗啊!這麼多錢握在手裡也是該鬆鬆指縫吧!”渾濁的嗓音帶著嘶啞在身後響起,兩人聞聲望去,兆源朝著說話的那人走了幾步,“李季?你在這兒幹嘛呢?閒的沒事做來找茬是吧?”

“沒事做是真的,這不是被您給開除了嗎?找茬倒不至於,我哪有那個膽子啊,頂多是來找賀總哭哭窮。”李季佝僂著身子,略小的羽絨服有些滑稽的裹在單薄的身子上,兩隻手交叉著塞在腋下取暖,細細的手腕暴露在空氣之中,嘴角因為常年掛著的微笑而有些歪斜。

“你還有臉說呢!打著公司的旗號在網上招搖撞騙,沒把你送局子你就偷著樂吧!”兆源氣得一腳就要踹出去,被賀南奇一把扯住,他看了眼凍得面色泛青的李季,“你那房子也能賣不少錢吧,見好就收吧。”

“我呸!為什麼賣房子非得賣股,我看你們就是幫強盜!把林場據為己有,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林場人都成了給你們打工的了!”李季說到激動處還咳了幾聲,一口痰隨意的朝著路邊一吐。

賀南奇對著還想繼續爭辯的兆源指了指手錶,這個毫不在意的舉動瞬間激怒了李季,拉開的車門被瘦弱的身子猛地撞上,李季擋在車門前抓住賀南奇的衣領,攥緊了拳頭揮舞而來。賀南奇靈巧的躲開這一拳,輕而易舉的把扯住自己的手掰開,可這雙不具備威懾力的“雞爪”惱人的又拉住了住。賀南奇騰出一隻手將口袋裡的鑰匙丟給兆源,兆源接過後迅速鑽上了車。李季的兩隻手被押在身後,他嘴裡的髒話罵得震天響,賀南奇不耐煩的扣住他的手腕。車子終於鑽出了狹窄的空襲,賀南奇幾乎是拖著李季走到副駕駛旁,一隻手開啟門,另一隻手猛地朝他背上一推,還沒等他上車,摔在地上的李季撿起手邊的一塊碎磚頭,眼睛充血般的盯住賀南奇,像蛇一般的匍匐著向前扯住了賀南奇的褲腳。

就在賀南奇以為自己會迎來痛擊的時刻,李季將手中的磚頭朝著自己腦門狠狠砸去,鮮血頓時湧出,猙獰的佈滿他削瘦的臉頰。

“你是不是瘋了!”賀南奇一把拎起李季,血順著額頭流進雙眼,李季眨巴著眼睛,笑容依舊掛在嘴角,可怖得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用手不知疼痛的擦了把鮮血,反手抹在了賀南奇衣領。

“我靠!賀兒,你快上車,他就是個瘋子!”兆源在車裡大聲喊著,遠處響起警車的聲音,賀南奇猛地盯住李季,“你報的警?”

那抹笑容更加肆意,李季用盡全身力氣的抓著賀南奇的胳膊。

警報聲愈來愈近,“你趕緊走!別耽誤了接機!”賀南奇一邊掙脫著李季,一邊對著兆源喊道。

兆源一腳油門,汽車衝出了巷子。

“喂,源哥。”

“你趕緊來伊河,賀兒被警察給帶走了!”魏巍聽完一下子站起來,按開了手機擴音,“怎麼回事?你們不是今天要去接機嗎?”

“路上被人給堵了,就是衝著給我們下套的,你趕緊來,我還得趕去接人!”兆源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還沒等魏巍看清微信發來的地址,萬臻就衝著屋外跑去,魏巍反應過來,拿起車鑰匙追了上去。

警局的白熾燈是刺眼的亮堂,賀南奇坐在長椅上,冰冷的手銬扣在腕上,另一頭連線著長椅的扶手。乾涸的血漬凝在衣服上,染出比深色面料更濃重的斑駁,血腥氣像一團烏雲籠罩在四周,賀南奇想伸手擦擦鼻尖,血跡和磚頭的粉末混合在指腹,他在看清後放下了抬起的手。

“賀兒!”

賀南奇聽見兆源的聲音慌忙起身,卻被手銬拽回了位子,腕間勒出一條紅痕。

“你怎麼來了?!周秘他們呢!”

兆源看了眼警察,低聲說道,“他們改航班了,傍晚才到,當務之急是趕緊把你給弄出來。警察剛說了,巷子裡的攝像頭壞了,李季現在一口咬定他那腦門就是你給砸的。”

賀南奇望著牆面上的掛鐘,目光沉了沉,“咱們車子是側著停的,夾在兩輛車中間,你去找找後面那輛車,想辦法弄到行車記錄儀。”

“行,我現在就去。”兆源聽完點了點頭,轉身的瞬間被賀南奇喊住,“我記得那是物流公司的車,要是巷子裡找不著,你就去附近的快遞網點問,今天上午這塊兒的快遞是誰派送的。”

兆源定了心神,小跑著出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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