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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爾氣得直蹬腿,控訴著陳意,“你怎麼隨手就摘了呢?!”陳意把秦爾放下,喘著氣盯著秦爾,秦爾眼眶泛紅狠狠地咬著唇,陳意挪了挪目光,嘆了口氣又看向秦爾,語氣無奈,“你當年都能隨手扔了,我怎麼就摘不得了?反正你那隻已經沒了,我再買一對就是了。”

秦爾瞪著陳意,彷彿他說了多大逆不道的話,“哪能一樣嗎?!”

陳意無計可施,“那你說怎麼辦?我就一個人自作多情的戴著我們的對戒嗎?”

秦爾眼裡閃起細碎的光亮,眉頭輕輕地皺了皺,緊緊抿唇一言不發。陳意頓時慌亂起來,扶著秦爾的肩頭,語氣輕柔,“我錯了,你別哭。我肯定找回來成嗎?我一個人戴就一個人戴,我戴到八十歲照樣風騷行嗎?”

秦爾聽完躲開了陳意的手,低頭吸了吸鼻子,他伸手探進衣領,將那根不顯眼的銀鏈拽出,精巧的鏈條上懸著一枚明晃晃的戒指,光芒耀眼。

陳意一下愣住了,秦爾舉著戒指抬頭看著陳意,又瞥向別處,用手背用力地抹了抹眼角,面板上蹭出一抹微紅。

陳意深吸了口氣,繼而不可思議的輕笑了一聲,秦爾又要抬手擦淚,卻被陳意截獲,陳意將秦爾的手緊緊攥住,又用指腹輕輕擦了擦秦爾的眼角。

陳意的呼吸很悠長,眼神裡是溢位來的縱容,他看著秦爾,伸手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枚戒指,似笑非笑地舉在秦爾眼前,兩隻手觸碰在一起,秦爾鬆開抓著鏈子的手,一把握住陳意,像撲了一隻螢火蟲,眼裡的淚光打著圈兒的擱淺,繼而緊緊抱住了陳意。

陳意摟住秦爾,雙手在秦爾的背後又將戒指戴上。秦爾推開陳意,背過身去,拉下高高的毛衣領,陳意將秦爾掰回面朝自己的方向,環著秦爾的肩膀,將他脖子上的銀鏈摘下。

戒指重新套回指間,秦爾張開的手微微顫抖著,陳意貼上他的掌心,十指緊扣。秦爾望向陳意笑了笑,在陳意過於得意的目光中,秦爾笑容凝固,眉頭蹙起,“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冤枉——”陳意笑得狡黠,眉角眼梢的歡喜藏都藏不住。

“你冤個屁,你太狡猾了,你你你,你別和我說話!”秦爾氣得鑽進了車裡,將車門重重關上。

陳意路過車前走向駕駛座,兩人對視了一眼,秦爾故作生氣的挪開目光,陳意嘴角的笑容更加囂張。

春暖花開,鶯飛草長。陽光透過玻璃映在牆面,光影浮動,連帶著地板也鍍上一層金燦燦,彷彿波光粼粼的河面。

秦爾端起桌前的杯子,順著賀黎的視線,看了眼握住杯子的手指。氣溫終於上升到足以擺脫厚重的外套,但秦爾已無需衣領的遮擋,一枚戒指堂堂正正的戴於指間。

“恭喜。”賀黎舉了舉杯子,咖啡喝出了酒的架勢。

秦爾目光流連於指間,斂起嘴角的笑意,“你真要走?”

賀黎嚥下咖啡,點了點頭,“是啊,你這都走到幸福的結尾了,我這個深情男二號也該體面退場了吧。”

秦爾瞥了賀黎一眼,望向窗外,咖啡廳庭院的梨樹盛放如雪,隨風搖曳。

賀黎不再插科打諢,他的表情彷彿開啟年久的木櫃後揚起的微塵,“謝謝。”

秦爾依舊看著窗外,落英繽紛,隔著玻璃仿似也能感到春風拂面,“舊金山這會兒是什麼樣的?”

“我們以前都會順著一條林蔭道跑步,春天的時候那葉子又嫩又綠,成片成片的把天空都給擋住了,像跑進了畫裡。”賀黎臉上露出了一種遲緩的幸福,“我覺得還是那兒更適合我。”

“那以後想吃你做的鍋包肉還得飛躍太平洋了。”秦爾儘量的語氣輕快。

“是啊,我那房子還沒到期,你有空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廚房的鍋碗瓢盆就用得上呢,那瓦罐還是我淘來的呢。”賀黎把鑰匙放在了桌上,朝著秦爾的方向推了推。

秦爾看著鑰匙,恍然抬頭,“陸渝不知道你要走?”

“嗯。”賀黎含笑應了聲,泛著苦澀,再抬眼時,語氣揶揄,“回回都是他來無影去無蹤,我給他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爾露出了一個微笑,握著咖啡杯沉默了一會兒,“我挺久沒見到他了。”

“那估計咱們一樣,都是過年那會兒。”賀黎的話勾起秦爾的回憶,那天秦爾不管不顧的追出門後,便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你們後來沒吵架吧?陳意就那樣,最擅長無差別攻擊,其實都是拐著彎兒罵我呢。”秦爾說著說著眉頭皺起。

賀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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