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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年真不回來了呀?”秦依將鏡頭舉向母親,嘴裡唸叨著。
“姐,我大年三十都有早課呢。”秦爾正在整理桌上的琴譜,屋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桌上,亮堂堂一片。
“你那兒是不是不冷?北京可又下大雪了,院子裡積了老厚一層。”秦媽媽瞥了眼螢幕裡的秦爾,又繼續低頭擀著餃子皮。
“冷!我出門兒都要被那風給吹僵了!”秦爾嚷嚷著。
“冷你就多穿著”,秦依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走去,“別學著陳意得瑟。”這句話說出口,秦依看了眼母親的方向,確認她沒聽見。
電視裡的歌舞聲透過手機傳到秦爾這頭,秦爾沒忍住問道,“他...怎麼樣了...”
“還那樣唄,天天跟個大尾巴狼似的,要風度不要溫度,小年夜都把自己整醫院去了。”秦依抓起茶几上的瓜子,悠哉地磕著。
“醫院?”
“沒大事,就重感冒,掛了好幾天點滴了。”
秦依眼神看向電視,將手機駕在一旁,滿不在乎的語氣,心裡卻想起了那人幾天前的模樣。
“陳意,明天的平臺招商大會你去嗎?”秦依正在開車,一句話問的單槍直入。
“依姐,有你坐鎮就夠了,我不湊這個熱鬧了。”陳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還咳了幾嗓子。
“輕傷不下火線啊。”秦依在工作上同樣嚴以律己,更何況明天的招商會她想透過陳意引薦專案。
陳意又咳嗽了幾聲,沒等他開口,一句責備聲響起,“誒,你這人真有意思,把點滴調這麼快能行嗎?沒看手都腫起來了!”
護士的聲音落地,陳意不好意思的笑了聲,接著對著手機說道,“依姐,實在力不從心。”
秦依沉默了幾秒問,“你在哪個醫院呢?”電話那頭愣住了,秦依接著解釋道,“好歹是個小年夜,我媽今天還說呢,要給你送點餃子。”
秦依一提到秦媽媽,陳意果然如實說了地址。
醫院的頂燈慘白而刺眼,襯得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走廊更顯冷清,陳意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本就略高的眉骨輕微皺起,閉上的雙眼都能看出愁緒。感冒的緣故,呼吸之間有些費力,精窄的鼻翼稍稍噴張,喉結時不時地用力滾動。
秦依看到的就是這樣備受煎熬的陳意,陳意聽到那極富標誌性的高跟鞋聲,睜開眼睛,端正了坐姿,看著秦依。
“喏,我媽包的,還熱乎著呢。”秦依將保溫盒放在陳意身旁,又走到對面坐下,隔著狹窄的過道。
“謝謝。”陳意伸手搭在保溫盒上。
走廊裡很安靜,只有護士偶爾的走動聲,在這樣與工作毫無關係的場合裡,兩個人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意中眼神對視上,幾秒後,竟都笑了出來。
秦依和陳意在公司如今算是勢均力敵,身處不同陣營平日裡少不了爭鋒相對,但兩人卻也只在工作上較真,甚至只因為工作聯絡。當年一起熬夜並肩做策劃的日子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兒了,秦依看著幾乎所有醫院都統一的背景牆,想起有次兩人也是在這樣的情境裡,只不過垂頭喪氣的那個人是自己。
“謝謝。”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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