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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穿白衣的姑娘,又收拾起失落的心情,步行回家。
光陰如水,就這樣日復一日地平靜流淌了一千八百多天的時光,轉眼間就到了乾道五年。在家賦閒五年,官家既不宣召,也不任命,渾似已經忘了嶽申,嶽申也已經對自己的仕途不再在意。五年間仍然沒有等到雪豔愁,嶽申內心滿滿的期望在日復一日無果的等待中又漸漸跌落到了谷底。連他自己也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那六年的一同遊歷,是否根本就是一場夢,一場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夢?而雪豔愁曾經出現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只是她的鬼魂乍然一現,而她其實早已在採石一戰中香消玉殞了?
隨著嶽申年歲漸長,鞏氏和嶽甫越來越著急,今年他已二十九歲,可還是對母親和哥哥的成親要求置若罔聞。只有嶽大娘替他說話:“他都還沒對那姑娘死心,怎麼可能會同意成親?你們這是本末倒置啦。讓他等到七老八十的,徹底死心了,再給他安排成親不遲。”
鞏氏氣道:“你這弟弟已經讓我操碎了心,你還來氣我?讓他等到七老八十,還怎麼傳宗接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這三個孩子裡面,就屬阿申最不孝!”
嶽申心下難過,也不答話,只是坐在鞏氏身邊,默默地給母親捶肩,半晌才道:“娘,是孩兒不孝。可哥哥和姐姐已經給您生了那麼多孫兒,難道還不夠嗎?您就別惦記著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嶽大娘見從小皮到大的弟弟現在完全變了一副模樣,也不禁心疼地嘆了口氣。
鞏氏急道:“你哥哥姐姐生的是你哥哥姐姐的,可你連娘子都還沒討呢。再說娘也不捨得看著你這麼一直孤身等著,人家男子三十歲,兒子都快到找娘子的年紀了,你還一個人這麼單著,浪費了大好的年紀,就為了等一個人,娘心裡都心疼死了……”
嶽申強笑道:“娘,我挺好的,我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多省事。而且小孩子有什麼好的,成天吵吵鬧鬧,頑皮搗蛋。你看看覲兒,覿兒,峴兒和規兒,成天不也打來打去,還纏著我要學武,長大了肯定跟我一樣讓人操心。所以養兒子啊,都是白養。”
嶽甫斜覷了嶽申一眼:“我可沒說話啊,你怎麼咒上我兒子了?”
嶽大娘笑道:“他這是咒你,咒你白養那麼多兒子。”
嶽申又將頭靠在鞏氏肩上,撒嬌道:“娘,您別擔心,我有感覺,用不了再等多久,豔愁就會回來了。您也再給我一些時間,以後一定讓您抱上一堆大胖孫子。”
鞏氏長嘆了一口氣,握著嶽申的手說道:“阿申啊,娘也不求你出將入相,娘只求你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那姑娘我沒見過,可她能讓你一直孤身等著,這姑娘一定是個好姑娘。可世上的好姑娘那麼多,為什麼你就偏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錢塘縣的張保義郎家的大女兒也很不錯的,你要不去相親看看?”
嶽大娘噗嗤笑了一聲,道:“娘,您說的是張喜兒呢?那小丫頭才十七呢,比我們家阿申小了一輪,可別委屈了人家。”
嶽申瞪了嶽大娘一眼,又柔聲對母親道:“娘,您就別再讓媒婆到處給我相親了,這就是在瞎忙活……”
鞏氏一聽氣道:“什麼瞎忙活,我這是未雨綢繆。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年我已經等夠了,我最多隻能再給你一年多的時間。最晚你滿三十歲的那天,必須得把這親給我成了,否則就別來認我這個娘!”
鞏氏第一次說這樣的硬話,嶽申聽到呆了呆,胸中一股氣衝了上來,他咬住嘴唇強行壓住,默默地站起來,俯首給鞏氏磕了個頭,就轉身走了,留下母親、哥哥和姐姐在身後喚他也不應,急急地走了出去。剛踏出家門,眼淚就嘩啦流了下來,嶽申用袖子胡亂一擦,就跳上房梁跑掉了。
嶽申在屋頂上縱躍,從錢塘家中向臨安城奔去,眼淚將視線遮掩得模糊不清,可胸中那股氣逼迫著他得不停跑下去。漸漸西湖的波光印入了眼中,嶽申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了下來,他從屋頂一躍而下,穿過錢塘門和錢塘門外熱鬧的香市,沿著西湖失魂落魄地亂逛起來。
以前和雪豔愁在西湖邊也曾這樣亂逛過,嶽申回想起九年前孟冬闖宮的那一晚。當時年少氣盛,夜闖景靈宮,也曾經真的想過要刺殺太上皇,還好最終沒被怨恨衝昏頭腦。其實就算是殺了趙構這個奸君,也只能是讓自己洩憤一場,對於局勢並沒有什麼好處。後來在金國昭明宮時,雖然也曾經想過要刺殺完顏亮,卻因為當時豔愁身份不明,可惜放棄了。如果那次就殺掉了完顏亮,也就不用直等到戰爭迫在眉睫,豔愁自己孤身前往金營,兩人也不用分開。現在自己安享著她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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