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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和朱小姐約會不難熬,相反還算有趣。

朱白露沒有盛裝出席,讓喻霽感覺輕鬆了些。兩人一道走進包廂,聽喻霽母親生前很喜歡的樂團的音樂會。

樂團首席、指揮早都換人了,喻霽依舊聽得很認真,只在想著給家裡大爺帶什麼宵夜的時候走了五分鐘的神。

音樂會結束後,喻霽送朱白露回家。

兩人坐在車後聊天,朱白露忽然問喻霽,十多歲的時候是不是在n國上過一期馬術課。喻霽愣了愣,說是,朱白露便對喻霽眨眨眼,說她們在那一週裡做過同學。不給喻霽提問的機會,她又說:“不過你肯定不記得我了。”

記人是喻霽的強項,馬術課總共也沒幾個學生,他又看了朱白露幾眼,把記憶中馬術課的女同學的樣子一一與朱白露核對,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姑娘從他腦袋裡浮出來,雖然和現在的朱白露很不一樣,但應當是同一個人。

他咳了一聲,才問朱白露:“cy?”

這下輪到朱白露呆住了,她睜大眼睛,問喻霽:“你怎麼會記得啊?”

喻霽對朱白露笑笑,朱白露臉便蒙上一層薄紅:“我的小學同學現在都不認識我了。”

她那時候個頭很矮,營養過剩發胖,又不愛說話,算是馬術班上最不起眼的學生。

“我也是猜的,”喻霽坦白,“因為cy有個嘛。”

朱白露抿了抿嘴,看著喻霽:“你還和以前一模一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根據朱白露所說,喻霽是班中最嬌氣的一個人。第一天入學領馬,學備鞍的時候,喻霽碰到了馬的鼻子,丟下自己的馬跑去洗了半天的手,還因為馬廄太臭,不肯再進門。

“是嗎?”喻霽對此已經毫無印象,“我只記得最後一天的bbq了,很難吃。”

朱白露剛剛和她母親從茂市搬來宜市,住在宜市北面,與市中心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喻霽和朱白露聊了一會兒,話題不知怎麼轉到了茂市。

朱家原先在茂市發展,但說茂市近月不怎麼太平,朱白露的父親就將女兒和太太送來宜市居住。

“怎麼不太平?”喻霽順著朱白露的話題問。

話音未落,喻霽從後視鏡裡看見邵英祿的司機瞥了他一眼,又開玩笑似的加了一句:“有黑幫混戰啊?茂市的治安不是不錯嘛。”

“不是,”朱白露搖搖頭,說,“你知不知道溫常世?”

喻霽點點頭,朱白露便道:“他不見了。”

“哦?”喻霽靠著椅背,輕鬆地說,“那不是好的不太平嗎。”

朱白露看了喻霽幾秒,微微笑了笑,說:“是啊。”

把朱白露送回了家,進到車裡,喻霽攤在後座,對司機道:“快,帶我去趟海門排檔,餓死我了。”

喻霽覺得他前世欠了溫常世的,溫常世這人吃了他的,嘴也不軟,兩人面對面坐著吃,溫常世光吃不夠,還要問喻霽晚上相親成果如何。

溫常世就算不作表情,眼神裡也帶七分嘲諷,講話又慢吞吞的,喻霽看著他就來氣,筷子一扔上樓了。

喻霽上了樓,又不睡覺,坐在沙發上乾等,聽樓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才去收拾餐桌。畢竟明天一早保姆還要來家裡清掃,萬一她發現桌上擺了兩幅碗筷,豈不穿幫。

他下了樓,卻發現溫常世已經收拾過了。

桌子上外賣盒子都壘了起來,餐具也都放洗碗機裡洗了。喻霽把洗乾淨的餐具拿出來,心說溫常世雖然嘴巴賤,腦子也不是完全沒長。

週一中午,接喻霽去看喻老先生的車準時停在了喻霽家門口。

喻霽拿著一個大包,又揹著大提琴出來,正巧撞見溫常世,喻霽瞪了溫常世一眼:“我爸司機都來了,你還不躲好。”

溫常世冷漠地回身,關上了客房的門。

喻老先生的狀況確實不好。

喻霽到療養院的時候,護工推著他在外頭曬太陽。喻霽揹著琴,走到外公面前,蹲下來,仰著臉叫他:“外公。”

喻老先生的臉色蒼白,面頰和眼下都是皺紋,雙眼無甚神采。聽見喻霽叫他,隔了半分鐘,他才向下看,面無表情地看著喻霽,像是根本沒有認出喻霽來。

“外公。”喻霽的琴盒拖著地,帶子從他肩頭滑落下來,他伸手握住喻老先生的手,老年人的手大多冰涼,帶著一絲寒氣,喻霽捂了一會兒,喻老先生也沒有反應。

照顧喻老先生的護工是一名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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