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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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在幾次車程下，程毓到了落腳點休整。

考慮到國慶人會變多，程毓提前半個月就訂了附近最好的酒店，連鎖酒店擺設沒什麼新意，房間還算整潔。

程毓看了一眼因時間流逝而泛黃發黴的牆角，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程毓想起了白天的事，不知道芙梅現在有沒有到目的地，有沒有和陳明林說清楚那個柳姐的情況。

她又想到柳姐對芙梅的稱呼，想到芙梅的名字。

芙梅的姓氏很特別，名字也好聽，如果是在紙面上看到，程毓會想到如梅般蒼勁挺秀傲雪凌霜卻又俠骨柔腸的武林兒女。

她倒是希望芙梅是這種性格，今天也不會被那個柳姐暗地裡擠兌，不會受欺負，但這種性格才構成了芙梅，才讓她們有了短暫交集。

程毓在相親物件的媽媽身上發散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思緒。

由於想先適應環境檢視有沒有水土不服的狀況，順便再看看風土人情，所以程毓第二天沒有安排行程。

第二日睡到自然醒，程毓出門覓食，她提前做了攻略，選擇了符合口味的食物，又買了一些當地的特產和文創禮品。

確認自己的狀況良好後，程毓和負責隊伍的引路人打了招呼。

她並沒有報團，只打算在某些行程跟隊。

程毓這次的目標是都日峰，進行一日速登，不用在山上安營紮寨。

都日峰位於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內，海拔5437米，很適合新手技術攀登。

程毓在十月一號下午退房，帶著東西坐車到了上納咪村。

負責人幫她安排了房間，公路盡頭的民宿包晚飯七十元。

住宿環境算不上好，但誰也沒有挑剔。

程毓用溫開水洗漱，簡單的做了個護膚，山下的氣候還好，但雪山之上寒冷撲面。

擦臉的時候程毓又想到了芙梅，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回家。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瞬，很快便消失無蹤。

被程毓記掛了一下的芙梅，此時已經回到了靈水別苑的家中。

陳明林沒有出門應酬，而是在家裡等芙梅回來吃飯。

他接過芙梅的手提包幫她掛好，問道：“媽，出門玩的怎麼樣？”

芙梅本想說挺好的，但忽然想到了程毓對她的提醒，一時間沒把話說出口。

這種停頓的沉默被陳明林察覺到，皺眉問：“玩的不開心嗎？”

“也不是不開心……就是……哎呀其實也還好。”

芙梅實在不擅長表達負面情緒，她已經習慣了日久天長的沉默與承受，不知道如何將受到的事情訴之於口。

畢竟柳姐在她看來實在不是什麼壞人，雖然說話綿裡藏針了些，但也沒什麼壞心眼，還會帶著她一起玩。

陳明林著急地說：“媽，你說話就說清楚，我是接你來享福的，不是讓你來受罪的，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和我說，別被人糊弄了受了委屈都不知道。”

芙梅不知道有什麼氣可說，但她覺得程毓不會平白無故和她說那句話，乾脆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兒子說了一遍。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說清楚是程毓提醒她的，就看見兒子一臉怒氣。

陳明林冷笑：“什麼帶你去還願，還張口就是二十萬，用她的人情好心給你打折，想逼你吃這個啞巴虧還是讓你開這個口子，下回是不是還有佛牌香火錢各種廟宇活動讓你贊助了？”

“媽，人家對你虛情假意你看不出來嗎，真要是好聲好氣，為什麼會那麼說話，又為什麼在後面還多次暗示你，甚至把你撇到一邊。”

陳明林不討厭神佛本身，但卻很厭惡那些嘴上南無阿彌陀佛其實讓人作嘔的‘信眾’。

芙梅低著頭應聲：“這樣嗎……”

陳明林恨鐵不成鋼地說：“媽，你被奶奶欺負的還不夠嗎，怎麼不長點記性呢。”

“我沒買，我沒上她的當，媽知道你不喜歡那些，不會買的，錢是你好不容易賺的，媽不會浪費。”

芙梅立刻抬頭說，小聲為自己澄清。

其實她也沒覺得自己受委屈，用柳姐和她婆婆比也沒什麼必要。

陳明林聽到母親的話怒氣驟消，只剩下些酸澀和無奈。

“媽，如果是你喜歡的東西，貴買了都不是浪費，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