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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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婆子一開始確實被嚇唬住了，可她一向都是沒理也能佔三分的人。

何況還覺得自己有理。

她緩了口氣，忽然掐著腰挺著胸脯衝著秦老爹去了。

“你想砍死我？好啊，來啊，衝著我這裡砍，我看你敢動我一根手指吧。”

她看秦老爹氣勢矮了，繼續罵：“你還想跟我要銀子，豬油蒙了心，怎麼想的？你開著麵館一天不知道多少進項，讓我兒子和媳婦都在這幹活，一分工錢不開還想要伙食費？

秦大響，我告訴你，別人家僱一個工人開多少工錢，我兒子兒媳婦兩個人你就得給開多少，少一分銀子……”

她一屁股坐到石臺上，盤起了腿，手掌一拍大腿，道：“我今天就不走了。”

柳婆子耍無賴的勁上來，秦老爹還真不敢動手。

別說對方是個女人，就算是個爺們，也不能因為家裡這點破爛事鬧出人命。

不過他是賭場混過的人，還能怕個無賴。

看見柳婆子坐下了，他把菜刀扔到旁邊，讓秦婠婠去請會寫字的先生。

“我要去衙門告狀，我姑爺是傻不假，可你們柳家也不能欺負他，把他趕出家門大半個月不聞不問，我好心收留了他，你這個當孃的不感激不說，上來就要銀子，我去衙門問問大老爺，這到底是什麼理！”

秦老爹知道柳婆子的軟肋，又罵：“不就仗著家裡出了個秀才嗎，我還得問問官老爺，這秀才人品不行，虐待大哥大嫂子，憑什麼還能當秀才，這種人要是中了舉人還了得！”

聽到秦老爹要找衙門，柳婆子的氣勢又矮了下去。

兒子中個秀才不易，以後還要參加鄉試考舉人呢。

真鬧到衙門，被那些別有用心的除了名，兒子一輩子的前程就沒了。

她這輩子也就沒指望了。

柳婆子說不出來話，金枝也是個識時務的，知道今天沒什麼勝算了，伸手去扶柳婆子。

“娘，我二哥可是有功名的人，咱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還是先回家吧。”

柳婆子沒佔到便宜，看秦老爹這架勢，別說往外拿銀子，恨不得從他們柳家往外扣銀子。

見到女兒給她臺階，也就下了。

臨走前看見傻子生氣，又不想讓傻子白給人幹活，使氣道：“還不跟我回去，人家嫌棄你吃的多！怎麼那麼沒眼色！”

秦婠婠本來就要回去的，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不能總住孃家，聽了柳婆子的話去拉傻子：“我們回家。”

秦老爹不願意女兒走，又把菜刀撿了起來，追出大門口喊道：“敢欺負我女兒，必定殺到你們柳家去！”

柳婆子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也是第一次起了不和別人計較的心思。

只是回到家之後怎麼看傻子怎麼不順眼，少不得又罵了幾句。

秦婠婠聽在耳裡，煩在心頭。

老王爺沒等來，自己又嫁了個傻子，還要整天面對柳婆子和柳二郎，以後的人生都沒什麼樂趣了。

這可如何是好！

秦婠婠琢磨了兩天，忽然想開了。

柳家日子不好過，有個柳二郎整天燒銀子，以後進京趕考沒有銀子，沒準還要惦記她的，再加個柳婆子整天找事咒罵，沒個安生時候，柳老三看著老實，其實也沒什麼好心眼，金枝年紀小，但已經逐漸顯露出柳家的惡劣基因來了。

她為什麼要留在這樣的人家裡？

爹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又經營著麵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客人都丟失了。

她回去幫忙，每天都有進項不說，自己又不是那種偷懶耍滑的，沒有老王爺也能過上舒心的日子。

何必留在柳家煩心。

有了這個想法的秦婠婠，心情好多了。

只是她剛剛成親一個多月，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離開。

而且傻子怎麼辦？

她是和離後自己一個人離開，還是帶著傻子一起離開？

秦婠婠竟然萌生出帶著傻子一起離開的想法，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可是傻子哎！

她難道就這麼認命了，和個傻子過一輩子？

可是自從成親以來，傻子對她言聽計從，從來不會忤逆她，而且有什麼好吃的還會記著她。

最重要的，也是她特別不願意扔下傻子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