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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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婆子暴露目的後，秦婠婠也沒生氣，只說了一句：“這不合適吧。”

柳婆子以為秦婠婠被她感動了，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親家公就你一個女兒，以後還不是要大郎給他養老送終，這和親兒子有什麼區別，現在多顧著點大郎，以後也好開口不是。”

秦婠婠心裡好笑，柳婆子打算得可夠精明的，她怎麼不回孃家搬東西。

“娘，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往常我回去，他都盯得緊緊的，怎麼可能讓我往外拿東西。”

柳婆子又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再有兩個月二郎就該參加鄉試了，這還沒銀子上路，按理他這會應該去書院，可咱家哪有銀子給他交束脩，這麼著，你先回去和親家公說說，咱們也不是憑白要什麼，就當咱們借的，早晚是要還的。”

柳婆子停頓了下，又道：“二郎會讀書，這科必中，到時候讓二郎把親家公當親爹一樣照顧，這不是天大的好事麼！”

前世秦婠婠嫁給了柳二郎，為了他進京考試，她回孃家把家底折騰的乾乾淨淨，湊了百來兩銀子給他做盤纏。

他也倒是爭氣，真中了進士。

還以為她從此過上了好日子，哪想到他狼心狗肺，竟然把懷有七個月身孕的她推下山崖。

要不是老天可憐，她重生了，哪裡有機會報仇。

別說給他銀子，就算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秦婠婠還以為這輩子嫁給傻子就沒那麼多事了，柳婆子竟然也好意思開口，讓她這個做嫂子的回孃家要銀子。

她懶得和柳婆子糾纏，正好想要和柳家脫離關係，如今倒是是個機會。

她當下放下碗筷，極盡嘲諷道：“我還以為二郎多有能耐呢，原來讓老孃逼著嫂子回家拿銀子就是他的算計，可真有讀書人的風骨啊！”

她嘖嘖兩聲又道：“娘也有趣，自己家過不起日子來就會算計兒媳婦的孃家，那你怎麼不算計自己的孃家？

什麼讓我爹把大郎當兒子，以後給我爹養老，難道我爹不給銀子，以後死了還能爛家裡？

我們秦家沒有族人？

至於讓二郎回報我爹就更可笑了，他把書都讀到狗肚子了，一肚子男盜女娼，知道什麼是報恩？”

秦婠婠一句比一句難聽，滿屋子的人都聽傻了。

柳老三臉色五顏六色的。

柳婆子氣得倒仰，一向沒理也要佔三分的她竟然一口氣卡在喉嚨處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金枝怒視著秦婠婠，恨不得伸手打她。

可爹孃都沒放話，她也就沒出手。

柳二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沒想到自己在秦婠婠心裡竟然是這種形象。

他喜歡秦婠婠不假，可上門提親的是秦家，他一個秀才娶個商戶之女都沒覺得委屈，秦婠婠竟然在成親當日選擇了傻子大哥，這對他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可他都忍了。

今天被秦婠婠一頓羞辱，可真是忍無可忍，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秦婠婠——”

柳婆子終於反應過來了，她指著秦婠婠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竟然敢這麼羞辱我們家二郎，他可是中了秀才的人，你一個從沒娘教養的野孩子，有什麼資格說他……”

柳婆子又舍銀子，又舍面和雞蛋的，賠了個大的，竟然還換來一頓羞辱。

她越罵越生氣，乾脆脫了鞋去打秦婠婠。

秦婠婠怎麼可能讓她打著，早跑到遠處躲開了。

氣得柳婆子扯著嗓門哭開了：“哎喲我的老天爺哎，怎麼娶了這個喪門星，讓我們柳家沒有安生日子……”

她一邊哭著一邊去追秦婠婠。

傻子剛才一直坐在秦婠婠身邊，秦婠婠跑了他也跟著跑了。

這會看見柳婆子追過來，趕緊攔住：“娘啊，綰綰是女子，你不能打呢。”

柳婆子只讓他躲開，往常傻子也是聽話的，今天說什麼都不肯讓。

氣得柳婆子使勁往傻子身上打。

秦婠婠沒想到柳婆子打不到她，竟然打傻子，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她看旁邊放了一盆用過的髒水，端起來喊了聲相公躲開就瞄著柳婆子潑了出去。

傻子動作倒是利索，也聽秦婠婠的話，聽到喊聲不由分說就躲開了。

柳婆子被潑了個徹底。

頃刻間渾身都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