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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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裡，秦婠婠成親正好一個月的時候傻子的親爹找上了門。

誰能想到傻子的親爹竟然是當朝的恆親王。

秦婠婠記得很清楚，恆親王來的那天，淨水潑街，鳴鑼開道，恆親王坐著八抬大轎來到了柳家門口，將一直被大家戲弄的傻子接走了。

當時全鎮的人包括縣太爺在內，哪個沒摸後脖頸子，哪個不怕傻子記仇，讓他那王爺親爹幫他報仇。

幸好傻子忙著認親，忘了這些小事，眼看著王爺的轎子走了，大家才徹底放下心來。

秦婠婠掰著手指數了數，又把二十九條豎線重新數了一遍，確定自己沒記錯，明天正好是她嫁進柳家三十天的日子。

也就是王爺來接他的好大兒的日子了。

她記得很清楚，因為柳家對傻子不好，穿的破破爛爛補丁摞補丁，還把最重最累的活交給他，恆親王來的時候，傻子還在劈柴，身上又帶了傷。

所以恆親王特別生氣，險些問柳家的罪。

柳家養了傻子將近十八年，一個銅板的報酬都沒得到，可是他們咎由自取。

柳家問心有愧，自然也不敢向王爺要報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傻子跟著王爺爹坐上轎子離開，只後悔時間不能倒流，否則他們一定好好對傻子，把他捧在手心上供起來。

要不是秦婠婠從孃家扣出百來兩銀子，柳二郎別說中舉人，就是鄉試都沒銀子參加。

“娘子啊，你在幹什麼？”

秦婠婠一直盯著牆上的記號，引起了傻子的懷疑。

秦婠婠心裡驚了一下，擔心被傻子看出來，趕緊努力恢復自然。

笑眯眯地回道：“我在記咱們倆成親的日子呀。”

傻子好奇道：“娘子為什麼要記這個？”

秦婠婠自覺沒多聰明，可糊弄個傻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啊，記這個……”她靈機一動，很快想到了說辭，“是因為我自從嫁給相公以後，每天過得都很幸福呀，這麼幸福的日子我當然要記下來了。”

“哦哦，”傻子明白了，笑嘻嘻地說道，“我也很幸福呢。”

傻子成親用的還是柳二郎的婚服，柳婆子沒給他做過什麼衣服，成親之後就換成了平時穿的衣服。

一身灰撲撲的麻布短褂長褲，全都是補丁。

雖然被她洗乾淨了，可是又瘦又短，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前世傻子穿的不好，還幹最累最重的活，老王爺自然不高興了。

秦婠婠琢磨著，她得把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王爺看見自己的兒子過得好，心裡高興，還不得大把大把的往外拿銀票。

秦婠婠想象著一沓沓銀票塞到她手裡的情景，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不說，全村的鄉民還不得羨慕死。

現在柳二郎看不上傻子，那時只會後悔自己眼光有問題。

苦哈哈的，又是殺妻又是滅子把祖宗攢了八輩子的陰德都敗光了，也就為了做上相爺的乘龍快婿，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

哪如當初對傻子好點，王爺隨便一句話都能給他個三品四品的官噹噹。

秦婠婠從小生活在鎮子上，沒見過什麼世面，在她的想象裡，王爺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誰要是巴結上了王爺，誰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了。

她不期望成為王爺的兒媳婦，只希望王爺帶走兒子的時候，看在她對傻子還不錯的份上，多賞些銀子。

秦婠婠嫁進柳家這一個月，光顧著做夢和氣柳二郎了，竟然沒好好的為傻子打算。

現在想為傻子打扮打扮，都沒有合適的衣服。

現做肯定來不及了，柳二郎的衣服傻子穿著又小。

她思來想去的，打算帶著傻子去鋪子裡買一套現成的。

“相公，”秦婠婠挽住傻子的手臂，笑眯眯地問道：“我們出門一趟，怎麼樣？”

傻子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反正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是支援的。

當下表示道：“好啊，好啊。”

就這麼秦婠婠從箱子裡摳出二兩銀子，帶著傻子出門了。

走到門口，正好看見柳婆子過來，收了笑客客氣氣地打了聲招呼：“娘。”

柳婆子不喜歡傻子，對傻子也不好。

秦婠婠嫁過來後連哄帶騙的糊弄著柳婆子對傻子好些。

反正傻子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