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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長輩的寬厚,聶季朗告訴喬以笙:“你的父親在五歲那年,確實從原來的福利院裡不見了。”
“因為福利院的不正規,你父親又沒登記過資訊,所以當年警方雖然從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口中得知有小孩不見了,但也僅此而已。警方最後的歸檔,只能把失蹤的孩子放到被賣走的那一撥裡頭。”
“你父親擁有‘喬敬啟’這個身份,其實是在霖舟這邊的一家福利院裡。這距離你父親從第一家福利院失蹤,時間上間隔了兩年。”
“根據我查到的登記資訊,你父親小時候是自己去警局裡找警方的。可你父親好像因為有應激反應,講不出來為什麼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警方無法獲取他的個人資訊,找不到他的父母,最後送他去了福利院。那之後你父親有了具體的身份,並一直在那家福利院裡長大成人。”
“間隔了兩年,而且兩年的時間裡,一個小孩的長相是很可能發生比較大的變化的,各方面的原因,導致了這麼些年,我父親也一直沒再找到孩子。”
彷彿繞了一個圈,聶季朗回到原點:“事情交到我手裡之後,我才勉強鎖定到你父親可能在霖舟的線索。”
“也就是我剛接觸你的時候,告訴過你的,我來霖舟,一方面是因為婧溪的婚事,一方面也是為了這件私事。而恰好因為有了婧溪調查你,我省去了中間一些折騰,發現了你的父親原來就是我在找的孩子。”
喬以笙聞言凝眉,好一會兒沒吭聲。
聶季朗方才所指的隱瞞,明顯是喬敬啟失蹤的那兩年。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失蹤兩年,從明舟變到了霖舟,得是怎樣的一種經歷?
倘若只是他自己走丟,為什麼既不回原來福利院的那個地方,而是兩年後才跑去警局裡?
是因為,那兩年,他沒有人身自由嗎?
喬以笙不敢細思,光是這樣隨便想一想,她就特別害怕,也特別心疼。
所以喬以笙的好奇心也並不大,她不想探究那兩年喬敬啟失蹤去了哪裡。
而且,恐怕也只有喬敬啟自己知道了。
喬以笙奉勸聶季朗不必做無用功:“他小時候被故意丟棄的秘密已經真相大白。現在的重點該輪到車禍了。當年那起車禍你究竟查到了什麼?”
“你之前一直吊我胃口,說要再確認一點事情。現在還沒確認清楚嗎?”喬以笙激將道,“那小叔叔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嘛。”
她的小把戲自然對聶季朗沒起作用:“剛才嚇唬宋媽媽的過程你也參與了,問到車禍的時候,宋媽媽沒有給出有價值的話。”
“所以你就是確定宋媽媽和當年的車禍有關係?”喬以笙有點著急,著急得絲毫不顧慮可行性,“再安排一場法事?再嚇她一次?”
聶季朗說:“今晚的方法,不可能再管用了。”
“那你不能明天直接和她對質嗎?”喬以笙可不敢保證自己白天起床之後見到她,能對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就算宋紅女當年是迫於無奈,才成為了聶老爺子的幫兇,喬以笙也沒辦法原諒她。
何況宋紅女好像好隱藏著車禍的秘密。
聶季朗提醒喬以笙一件事:“今晚這種情況下,宋媽媽撒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換言之,比起之前和聶婧溪對質,今晚可以不用費力去判斷真假,宋紅女所講的,一定是真的。
“宋媽媽說,她從頭到尾只參與了一件事,就是幫我父親把你父親丟了。最多再算上,她沒有阻止你嫁入陸家。”聶季朗強調這兩句。
“你想說,她沒參與車禍?”大概因為剛剛有了揪出兇手的希望就又被打破,所以喬以笙莫名感到一絲憤怒。
她憤怒地揪出漏洞:“她又沒否認?她可能是沒撒謊,講的全是真話,但不代表她沒有隱瞞。也許她就是了解車禍的內情。”
“嗯,也許宋媽媽瞭解車禍的內情。”聶季朗認同這一點,“很遺憾沒有試探出來。”
喬以笙盯著他:“你之前承認你調查到了東西,所以不可能只是簡單地懷疑宋媽媽。你還是在隱瞞。”
聶季朗不否認:“我讓你參與今晚的事情,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是想等宋媽媽醒來之後跟她攤牌。你沉不住氣。我應該隱瞞。”
喬以笙:“……”
他是夠沉得住氣,連讓她配合他的計劃,都不把計劃的全部告訴她,知道她變成“佩佩”嚇唬宋紅女,才真正弄明白。
“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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