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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他們遇見盲婦伯爾特夫人和她的帶路人,公爵看見這位年老的法國婦人一聽到基蒂的聲音就喜笑顏開,很是高興。她立刻用法國人所特有的那種過分的殷勤和他攀談起來,稱讚他有這麼一個好女兒,當面把基蒂捧上了天,管她叫寶貝、珍珠、安慰的天使。
“哦,那麼她是第二號天使了,”公爵微笑著說。“她管瓦蓮卡小姐叫做第一號天使哩。”
“啊,Mademoiselle瓦蓮卡,她可真是一位天使呢,allez①,”伯爾特夫人接上說——
①法語:真是的。
在迴廊裡他們遇見了瓦蓮卡本人。她拿了一隻雅緻的紅色小提包匆忙地向他們走來。
“您看,爸爸回來了,”基蒂對她說。
瓦蓮卡做了一個介乎鞠躬和屈膝禮之間的動作,——就像她做別的任何事情一樣單純而自然——就立刻和公爵攀談起來,又大方,又自然,就像她和旁的任何人談話一樣。
“當然我知道您,我對您知道得很清楚呢,”公爵對她說,流露出一絲微笑,基蒂根據那微笑看出來她父親喜歡她的朋友,覺得非常高興。“您這麼匆匆忙忙地到什麼地方去呢?”
“Maman在這兒,”她轉向基蒂說。“她整整一晚上沒有睡覺,醫生勸她出來走走。我把她的針線活給她拿去。”
“這就是第一號天使嗎?”公爵在瓦蓮卡走開去的時候說。
基蒂看出她父親本來想嘲笑一下瓦蓮卡的,但是因為他喜歡她而不能那樣做。
“哦,這樣我們可以看見你所有的朋友了,”他繼續說,“甚至施塔爾夫人,假使她還會屈尊認我的話。”
“怎麼,難道你原來認識她嗎,爸爸?”基蒂看見提起施塔爾夫人的名字時,公爵的眼睛就燃燒著嘲弄的火焰,於是惴惴不安地問。
“我原來認識她丈夫,和她也有點兒認識,在她加入虔誠派①以前。”——
①虔誠主義是一種宗教學說,認為起最重要作用的是內心篤信宗教,而不是外表的宗教儀式。早在亞歷山大一世時代虔誠主義就在俄國宮廷範圍內傳播,與極端狂熱、殘酷及“壞脾氣”的表現並存。因此“虔誠主義”一字成為偽善的同義語。
“什麼叫虔誠派呢,爸爸?”基蒂問,發覺在施塔爾夫人心中她那麼重視的東西居然有個名稱,不禁吃驚了。
“我自己也不很知道哩。我只知道她遇到什麼事情,遇到什麼不幸都要感謝上帝,連她丈夫死了也要感謝上帝。說來也有點好笑,他們倆總是合不來。”
“那是誰?一副多可憐的面孔!”他問,看到一箇中等身材的病人,穿著褐色外套和一條在他那瘦長的腿上揉成了奇異摺痕的白褲子,坐在長凳上。
這人把草帽舉到他的稀疏的鬈髮上面,露出了被帽子壓得而病態地發紅的高高的前額。
“那是畫家彼得羅夫,”基蒂回答,臉紅了。“那是他的妻子,”她補充說,指著安娜…帕夫洛夫娜,她就在他們走近的時候,顯然是故意地跟著一個沿小路跑去的小孩走開了。
“可憐的人!他的面孔多麼可愛啊!”公爵說。“你為什麼不走到他面前去?他要和你說話的樣子呢。”
“哦,那麼我們就去吧,”基蒂說,斷然地掉轉身來。“您今天覺得怎樣?”她問彼得羅夫。
彼得羅夫站起身來,拄著手杖,羞怯地望著公爵。
“這是我的女兒,”公爵說,“讓我自己來介紹吧。”
畫家鞠了一躬,微微一笑,露出炫目的雪白的牙齒。
“我們昨天等您來哩,公爵小姐,”他對基蒂說。
他說話的時候身子搖晃了一下,隨後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動作,竭力想要裝得好像是故意這樣做的。
“我本想來的,但是瓦蓮卡說安娜…帕夫洛夫娜捎話說你們不去了。”
“不去了?”彼得羅夫說,漲紅了臉,於是立刻咳嗽起來,用眼光四處尋找他的妻子。“安尼達!安尼達①!”他叫,他的細瘦的雪白脖頸上的青筋漲得像繩索一樣——
①安尼達是安娜的小名。
安娜…帕夫洛夫娜走過來。
“你怎麼通知公爵小姐說我們不去了呢!”他生氣地低聲說,發不出聲音來。
“您好,公爵小姐。”安娜…帕夫洛夫娜說,浮上完全不像她以前的態度,露出假笑。“很高興認識您,”她向公爵說。
“大家老早就等著您呢,公爵。”
“你怎麼通知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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