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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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哭的只有淚，沒有聲，甚至於她是在笑著哭。

林安的手掌，觸到了謝婉瑤的髮梢，然後，停了下來。山嶽的虛影消失了，一滴淚留在了林安的掌心，屬於謝婉瑤流的淚。

謝婉瑤低下了仰望的頭，接著轉頭，跑開。林安沒有注意到謝婉瑤的離開，他還是在注視著這滴淚。

它懸浮在林安的掌心，是一個水滴狀。林安的用上了水系內息，瞬間，淚滴就成了冰。

謝婉瑤感覺到了身後的內息波動，屬於林安的內息波動，打散了她期許的力量。她跑的快了很多。可她不再哭了，淚，她只流了那一滴，然後她便沒有淚了。

林安收起淚滴，裝在了玉盒裡。這時他才抬頭，眼中見到的只是謝婉瑤已成小點的背影。他伸手，卻終於放了下來。

這也是一個辦法吧，讓她離開我的辦法。前途迷茫的崑崙之旅，他實在不想帶上她。

那股突然出現的情緒，是林安差點殺掉謝婉瑤的原因。他知道那是他的前世——女媧石的情緒。

雖然愧疚，但他的確沒有傷害到謝婉瑤，所以平緩了一會兒情緒，他轉頭對林雪說道：“走吧！”

林雪的雙眼並沒有喜色，甚至沒有任何情緒，但林安知道她是高興的。很簡單，她的雙眼變靈動了。

短短的兩天，足夠謝婉瑤恨上林雪，自然也足夠林雪恨上謝婉瑤。

甚至林安可以猜到，如果他沒有接下那滴淚，林雪絕不介意手刃謝婉瑤。

林安回頭，很仔細得看著林雪。

記得林蕭說過，林雪的真實性格是很冷的，絕不似曾經在林安面前表現出的那樣。看著林雪如今的表情，林安道：“這才是真實的你？”

林雪愣了一下，才道：“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我，能確定的是，這是曾經的我！”聲音平緩，眼睛與林安對視著。

林安走慢了許多，林雪則走快了許多，於是兩人並排而走了起來。不近的地方，一雙眼睛看著這一切，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林安知道那裡有雙眼睛，謝婉瑤也知道林安感知到她了。她鼓起勇氣回來，想要的是一個解釋，甚至理由都可以，但林安不給她。

天都城，曾經的天堂，如今更多的像鬼域。血染紅了天都，血是暗紅色的，可在它們流出肉，體時，他們是鮮紅的，是熱的。

他們是先驅的血——凡人的先驅。

城主府依舊被圍著，被屍體圍著，也被踩在屍體上的人圍著。結丹修士大多離開了城主府，他們已經“耗盡”內息了，必須要藏起來“調養”。

即使是屠殺，似乎依舊需要內息。

天都城門走進了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青年。老人邁步很準，如丈量一般準確。

可他沒有踩上任何一具屍體。這裡的慘像他想象得到，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執行的，但他並不想看。

他說過，凡人仇視他們，所以他視凡人為物品。可這並不代表他看著這修羅場景會無動於衷，他有信仰，因為信仰，他的良知也一直沒有消失。

在他四周，不時會閃過一絲幽光，這是飛劍發出來的。即便他不刻意去看，並且腳步不停，一劍也可以殺掉一個結丹。

因為他是結嬰修士。結丹修士對凡人的屠殺，他也可以複製在結丹修士身上。

用不快的步伐，他繞行在天都，直到黃昏，他終於向城中心走去。

這時，他問身後的青年道：“百萬人卻拿三十個結丹沒有辦法，你說，這世界對嗎？”

青年道：“不對！”他又問道：“該改造嗎？”青年道：“應該！”他問道：“如果改造不了呢？”

青年沉默，沒有想到答案。老者答道：“那就毀滅吧！”

對話結束時，老者已站在城主府前。他邁步，便進去了城主府，沒有凡人察覺。城主府內，他站定，那縷幽光顯形，是一把黑色的飛劍，內斂至極的寶劍。

劍從老人手上消失了，府內沉悶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當悶響不再響起時，青年才進入府內，到了老人的身後。

老人道：“走吧！”城主府不大，老人更是明顯知道目的地，兩人很快走進了大廳。

大廳坐著一個人——林雲，他的面前躺了很多人，都已是屍體的人。老人進來後，陳雲起身，躬身，說道：“師傅！”

旭陽輕一揮手，氣勁將陳雲扶起。旭陽道：“你居然走到了這一步！”陳雲道：“我不想死，他們也不想犧牲！”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