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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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恢復的剎那，一道血幕突然在林安眼前顯現。一個個屍體跌落在一起，火焰忽明忽暗的映襯著屍體的面龐。然後畫面開始後移，直到村口顯現，一個牌匾出現在了林安腦中——徐家村。

猛然坐起，林安看到眾人疑惑的眼神，才又一次想起自己在做夢。良久，麗兒擔心地說道：“你沒事吧？”

林安對自己那夢境很恐懼，下意識的不想讓知道，於是說道：“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

陳林看了林安一眼，就繼續閉目養神了起來。直到接近傍晚，快要到徐家村時，林安腦中的那幅畫面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加清晰了不少。

而且，有在靜下心後，林安有了一種似乎天人合一般的感知。不但耳目聰靈不少，還對萬物有了獨特的親切感。

但這一切都只能讓他更加恐懼，從前的林安雖然也為自己的記憶煩惱，但也只是煩惱而已。但如今，他卻只剩下了恐懼。

當胡思亂想後，林安的恐懼要無法壓抑時，陳林的臉色發生了變化。眉頭皺起，思考了瞬間，便從馬車中衝出。

林安四人呆愣了瞬間，也跟著下了馬車，卻是看不到陳林的影子了。麗兒說道：“怎麼辦？”

李立說道：“等一等吧！”林安心中悸動，鬼使神差的說道：“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在徐家村的方向！”三人詫異的看著林安。

竟是一直少話的男子說道：“那我們去看看吧！”李立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徐家村已遙遙相望時，李立的神情也一下子凝重了。到了近處，林安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了。

眼前的景象與夢中的景象那樣的相似，同樣的牌匾，同樣的血跡，同樣的屍體。

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個跪在村口的人——陳林。林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腦中只剩下一個問題：“我是誰？”他愈加恐懼起了自己的曾經，難以想象自己的過往。

恍惚的精神重新集中後，林安吐出了一口濁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

觀察四周，陳林依舊跪在村口，李立看著陳林，而麗兒和中年男子則看著林安，沒有說話。

看到林安恢復，麗兒才鬆了口氣，說道：“你是第一次見吧！我當時比你還不如呢！”強笑著安慰道。

李立聽到麗兒的聲音，回頭看了一下，然後便轉了回去。麗兒看在眼中，說道：“他剛才也一直在旁邊守著你的！”林安笑了下，沒有說話。

最後，四人的眼光都停在了陳林身上。只見他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沒有絲毫的風度。衣衫染血，也沒有察覺。

一直到天色昏暗，陳林依舊未動，李立問道：“您怎麼了？”陳林抬起了頭，看著李立說道：“你認為，修士和凡人是不是不同的？”

李立心中掙扎了稍許，說道：“不同是有的，但最終還是互惠互利的！”良久，陳林才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互惠互利？”然後又說道：“那為什麼？徐長要縱容妖獸，將這些人殺光？”

接著，自語般的說道：“我曾經想到過這種可能的，但就如你說的，我認為我與凡人是不同的。”

接著，笑了出來：“我認為我要遵守規則，我們崑崙的規則。我不能沒有證據就殺了徐長！”

癲狂的雙眼，看著李立說道：“這些都是放屁的理由呀，原因就一個。”

然後一字一頓的對著李立說道：“就是——我看不起他們！為了不違反規則，我可以枉顧他們的生命！”

滿臉笑容的臉上，此時卻佈滿了淚水。良久，語氣回覆了平靜，說道：“知道嗎，我的一念之差，便可以決定一個村莊中所有人的生死！而他們即使再多的想法，我無力約束我！”

陳林看著李立問道：“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李立眼中，有這難以掩蓋的火熱，說出了兩個字：“力量！”陳林心中嘆了口氣，但還是說道：“對！”

陳林說完，便沒有了後續。李立心中的言語，也只好又憋了回去。最後，林安打破了寂靜，問陳林道：“您準備怎麼辦？”

陳林答道：“今晚祭奠完之後，我希望你們能讓他們入土為安。至於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徐長！”

頓了頓，又說到：“將他殺了後，我會回崑崙請求責罰的！”

然後對林安說道：“你知道嗎？我剛到村口的時候，看到一頭蛇妖，我一劍將它劈成兩半，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小女孩。”

“她在那蛇妖的肚子裡待了不少時間吧，呵呵！全身上下都是血呀。軀體都